“说不定很快就能痊愈了。
”
虞歌温声接下了他的话。
她面上的神情半分没变,只有原本亲切而平和的目光渐渐冷了下去。
“陈律师,”她道,“以我对你们楚总的了解,她应当只是让您来交代房产,而不是支使您特意来当说客的。
”
她明白律师先生也只是出于好意,但某种混杂着恶意的负面情绪还是顷刻间便涌入了她的血液之中,令她非常不适地蹙起了眉峰。
“第一,楚思端治病是为了她自己,和我没多大关系;第二,就算她痊愈了,又能怎么样呢?”
虞歌对上律师讪讪的笑脸,把声调压得异常平静,不像是在反问对方,倒更让人觉得……
……是在扪心自问,掷地有声地诘问自己。
“难道她痊愈了我就能与她重修旧好吗。
”她道,“难道股份和房子就能偿还我搭在她身上的那么多年吗。
”
把律师送出门时,虞歌才迟缓地反应过来,这话其实问得非常不讲理。
且不说不该去为难一个不相干的外人,她和楚思端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选择,就算过得不如意,也根本没道理要求偿还。
致使她一时失控的根源,其实根本不是律师无心的撮合,而是她内心深处那难以忽略的忧虑。
楚思端又开始吃药了。
而且还去她母亲过去的疗养院看了医生。
没人比虞歌更清楚,曾经的爱人对这家疗养院有多抗拒,也没人比她明白,那些药虽能帮助楚思端暂时自控,却也是治标不治本,在极端情况下,严重到难以承受的戒断反应甚至会使对方不由自主地伤害自己。
那顾虑与担忧无法避免的在她心中徘徊,但理智又一遍遍地向她重申:
那已经和你没关系了。
去疗养院也好,戒断反应也罢,都已经和你没关系了。
虞歌默默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