沌!”
莲有佛性。
这莲池里的水与植被都寓意着正道的无量修为,像她这样的恶鬼,是不能以肉身去触碰的。
被她叫了名字的少女跪在青叶莲芯之上,正安安静静地默诵一卷经文,闻言也只稍稍摇了下头。
她轻声道:“你自己去吧,我要等兰提回来。
”
石俱宁用锐利的鹰眼盯着对方那清瘦孤拔、不动如山的背影,将视线反复流连在那被宽大腰封细细缠裹住的一截腰身上。
那么薄、那么韧,像是一握便会溜走一样,甚至比与她双修过的阿修罗女都要有致。
有那么一刹那,她心中似乎略过某种非常污浊的企图,但口中却只狠狠地威胁:“你不出来我可下水了,你就忍心看我烧死自己吗!”
她作势要将脚尖踏入莲池里,在距离水面不过毫厘之际,莲花上的少女终于起了身。
谛听拖着及腰的青丝,白袍迤逦坠地,面容端丽而目光温和。
那本是一副非常和婉秀丽的长相,却因常年清修,而平白沾染上某种尘埃不可近身的孤傲与凛冽,其间风姿,几乎难以描摹。
她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恶鬼,轻飘飘地一摆手。
“石俱宁。
”她肯定道,“你不会的。
”
依照石俱宁的性子,她这时本该转头就走,只留下一道爱答不理且浑不在意的倨傲背影,然而在谛听平静温和的目光下,她心里却蓦地升起一股不知河源的臊意,仿佛怀揣着的那点小心思,都被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,扔到了对方的眼皮底下。
她与虞歌对视了良久,才直愣愣地一屁股蹲下,瓮声瓮气地承认了。
“是是是,我不会下水,那谛听大人可否随小的一同出行了?”
百余年前,地藏菩萨驾临地狱道,还顺便带来了一个幼嫩的孩子。
刚化形不久的谛听还尚未修得稳固的心性,虽日日随侍菩萨左右,但难免还是受了环境的影响。
她常常因为周遭万鬼险恶至极的心声而胆怯,也会为地狱道内的多端罪业而感到迷茫。
孩子的生性总来得脆弱而易感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