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到那种喉管紧缩的干渴感,依然在极度的寒冷中浑身战栗,而无法挪动分毫。
那其实是内脏破裂所导致的结果。
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……
接连不断的雷暴以她的置身之地为中心,掀起层层的疾风气旋,千仞冰川上的冰粒在裹挟中盘旋而上,如同雪霰所形成的一场飓风,而在飓风之下,八寒地狱终年不化的雪原都被劈出了层层焦土,露出了焦黑龟裂的大地。
谛听咬死牙关,以掀翻了指甲的十指紧紧攥着手中的琉璃珠,那动作是那么执着,那么孤掷一注,仿佛她在这世间所求的单单只是这一颗珠子,即便是惹来雷霆震怒,万劫加身,也在所不辞。
除了压在肋下的手腕与手指,她身上的每一寸骨骼甚至都被生生震碎了,当粉身碎骨这说法在一道道惊雷中成为具象的时候,即便那些碎骨戳穿了融化的皮肉、扎进了重伤的脏器,似乎也都算不得什么了。
我会死的吧。
七窍内淌出的鲜血糊住了她的眼睫,虞歌在惊天动地的霹雳轰响中轻轻阖上眼,任凭簌簌而下的雪水浸湿她滚烫焦热的肉身。
那真是种非常奇异的感觉,尽管剧痛到几近麻木,五脏都因冷意而蜷缩成一团,但四周却好像满溢着某种令人心神颤动的温暖,仿佛在冻到濒死的时候被没入温热舒适的热水里,又仿佛…在绝望无明的懵懂之时,被搂进了一个稳宁可靠的怀抱。
兰提…兰提。
在神志恍惚的弥留之际,连她自己的魂魄似乎都被卷进了这场混杂着电光雷鸣的暴风雪中,她在骤风中俯瞰着那具奄奄一息的丑陋躯壳,内心却浮现出一种…近乎于坦然的平静。
在她漫长生命中的无数回忆如闪着微光的齑粉,借着无边雷光的映照,浮雪一般地飘荡散落,在这象征着罪不胜诛的天谴之中,晕开星星点点慈悲而温柔的光晕。
那是归雲山冬日的连绵落雪、是地道狱大殿中的飞散香灰、是大梵天无边莲花之上的氤氲水汽……
她有幸在一位大菩萨的膝下长大。
她曾贪图那份世间独有的清净与安宁,以一只幼兽的爪子勾住神明雪白袈裟的一角;也曾放纵过自己骄纵粘人的性子,终日守在青叶莲座之下,用额头与独角去磨蹭对方垂落的掌心。
但绝大多数时候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