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依稀在许多年前,也曾有人这样为她遮住刺目的晨光,也曾有人这样温言劝她不要害怕。
那是永远遮在她头顶的一片树荫,是恒久为她开放怀抱的一方净土,是她在六界中唯一的依靠。
后来…宿命终于拨开脉脉含情的虚伪面纱,放任她一个人去独面人世间的琳琅风雨,饶是她踏遍世间荆棘,追到天涯海角,也未曾再寻到那个人的只言片语。
虞歌刹那间竟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她只能莽撞地一头栽进那温热的怀抱里,任凭氤氲而殊妙的莲香沾裹了满身。
……
归雲山的冬夜依然是万籁无声,唯有凛冽风声盘顶而过,掀过檐下铜铃,泛起层层脆响。
那伽摩以龙尾死死地勒住谛听的双腿,稍一动作,便见那洁净皮肉上被剜出了细碎交叠的弧形血痕,她陡然松下力道,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按住了脊背。
虞歌将侧脸仅仅贴在她胸前,一双手正竭力扒着她的后背,用力到浑身都在发抖,似乎硬是要借这个动作,汲取一点久违的温情,又仿佛…要就这样将自己塞入对方的心口,仿佛那本来就是她该栖身的地方。
“我在呢,乖孩子,小歌…不要怕了,好吗?”
隐晦而生硬的闷痛自魔修肋下传来,却自皮肉渗入了某处更深更柔软的角落里,好像有什么酸涩剧毒的液体渗入了血液,令她连心肺都疼得发皱。
她依照无能胜明王的动作,尽可能完整地将虞歌整个人都环在怀里,又接连不断地在对方雪白的犬耳上落下又湿又热的亲吻。
“兰提,不要动哦,就这样…抱紧我。
”
谛听脱离般的松开手,发出混杂着疼痛与满足的喘息,她的皮肤被汗渍与莲池内的水汽浸出一种半透明的色泽,但饶是如此,那脸色本身发灰的青白也是无法掩饰的。
那样孱弱衰败的颜色,使她神色中的那点笑意看起来也有种勉强的意味。
“我知道你想不起来当菩萨时的记忆…但是没关系的。
”
她仰面望着那伽摩,那双浅得近灰的眼睛里不见任何犹疑或踟躇的迹象,反而只有一种坦坦荡荡的果决。
尽管物是人非,时过境迁,这双眼睛里那一往无前的凛然孤勇却与多年之前别无二致,几乎与她当年要为菩萨普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