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温柔得几近陌生。
“小歌,宝宝…说话啊,你想要什么?”
虞歌缓慢地掀起眼睫,浅色的眼睛里波光潋滟,泛着一点轻轻晃荡的光晕,叫人分不清是闪烁的泪痕,还是金像的倒影。
那种又茫然又温驯的神情令魔修的心脏都骤然紧缩,她死死盯着谛听的眼睛,在昏暗而寂静的大殿里,她觉得那简直像是灰烬里最后残存的微渺火光,正在她的怀抱中兀自发亮。
她忍不住去触碰那潮湿颤抖着的眼睫,却见虞歌稍稍后退了半寸。
“我想喝酒…用雪水湃过的梅子酒,兰提,去替我取罢。
”
这样突兀的要求在这几日并不稀奇,那合该便是亲密爱侣之间最自然不过的提议,那伽摩当即就要起身,却被谛听玩闹般的重重勒了一把。
虞歌将脸埋在魔修的怀里,极力地、彻底地吸了一口气,拥抱时的力道仿佛要将对方的肋骨都生生按碎了,以至于连她自己的上身都明显的痉挛了起来。
那动作本身没有任何缱绻或悱恻的味道,甚至由于来得太突然,而显出一点小兽般的、莽莽撞撞的凶悍。
那伽摩莫名其妙地垂下头,却见谛听骤然松开双臂,催促似的推了她一把。
“…行了,兰提,快点去吧。
”
待到魔修转过身,虞歌才重新躺了回去。
她将侧脸贴在大殿冰凉的砖地上,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通过地面的细微振动,一步又一步地,静静敲击着她的耳膜。
【感化进度:57%】
那伽摩端着酒液回到大殿,空旷寂寥的大殿内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只脚镣,内里沾着一层新鲜的皮肉与血痕,被人端端正正地摆在念珠旁,那情形里几乎透出一种古怪的眷顾与不舍,仿佛即便是折磨与苦痛,也值得这只走兽……如此珍而重之地对待。
心悸般的不适感令魔修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错觉,好像她被人从正面豁开了一道巴掌大的血洞,混杂着冰渣的寒风就从她空荡荡的胸腔内呼啸而过,那感觉令她脑子里一片空白,甚至一时连愤怒或困惑都涌现不出来。
唯一能使她产生反应的画面,便只有砖地上零星的一串血渍。
虞歌一定很疼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