楠无数次停在这里,看着屋里开灯又熄灯。
卧室的灯亮着,周弋楠才算彻底放心。
晚上有些冷,他依旧开着车窗。
外套也不穿,就低头在抽屉里找烟。
他以前会在车上留几包,累的时候拿来解乏。
自纪南一肺炎后就不抽了,也不知道这会能不能找到。
老天赏脸,没把他逼到绝境。
角落里还散着两盒,全被周弋楠摸出来,倒在方向盘旁边,像一堆没断生的豆芽。
周弋楠看着楼上的窗户点烟。
风吹着火苗乱窜,冒着黑烟往周弋楠脸上熏。
热气撩得他有些烦躁,就拢着手心挡在风来的方向,点着后把火机往车前玻璃一扔。
他眯眼看着烟蒂猛吸,两颊凹出可见的阴影,强烈的麻痒直入肺腑,刺着心口麻木了人反倒没那么失神。
不知道会不会就此彻底与纪南一了断,但理智告诉他应该这么做。
为了让纪南一看清内心,也为了在这段关系里寻求一点点立足之地。
纪南一开门后在沙发躺了好久。
小猫长大了一些,毛色由浅金变成一点橘色,纪南一给它取名叫虎虎。
虎虎勉强可以跳上沙发,它喵喵地叫着爬到纪南一身上踩,一边踩一遍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。
从她肚子踩到胸口,踩着踩着爪子就挠到纪南一的下巴。
最近没给虎虎剪指甲,锐爪刺进皮肤时又痒又疼。
纪南一才有了点人样,把虎虎赶下去,从零食柜里掏出猫条喂它。
她的腿不方便蹲下,就弯着腰把吃的挤在猫粮上。
挤完又转身拿了一根,继续挤。
当她意识到今天的零食超量时,地上已经四张空袋。
纪南一微叹,情绪没什么明显的起伏,收拾好就去擦澡。
接着用碘酒给伤口消毒,再贴纱布。
拧开碘酒时有瓶盖的声音,拆纱布时有塑料袋的声音,偶尔几声虎虎的咕噜声,然后就是静悄悄的。
纪南一沉默地做完一切,合上药箱后进了卧室。
她早上走的急,梳妆台上还散着化妆刷和眼影盘。
纪南一耳中嗡鸣还在,她机械地收拾桌面,将眼影盘扫进抽屉,又将化妆刷一股脑抓起来,不分头位的塞进收纳桶。
然后趴在梳妆台上出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