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为这件事苦恼,但柔软的性格,让烦恼也显得温和起来。
红龙看着她,看向花寻放在桌面上的手,她的手指之间也同样附着着甲壳,但那不过是柔软肢体的延伸。
在任何人的眼中,这样的肢体都无法进行有效的反抗。
食欲、杏欲、求知欲,当他人对她产生这些欲望,并打算积极探索实践的时候,花寻是无法反抗的。
她遭遇这些事情怎么办呢?这个问题想想就让人焦虑、愤怒,想要去撕碎这个潜在的歹徒但埃利奥特强迫自己去想,花寻会怎么做。
她会配合的。
尽可能的配合,以求尽可能的少受伤害,活下来。
活下来。
这是花寻对自己最大的要求,也是最底线的需求,其次才是别的,好的东西。
曾经她不会谈起这些,她会尽可能配合掩藏自己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,而现在,她选择去面对它。
这让埃利奥特为她高兴……也让人手足无措。
多拉贡也好,歌利亚也罢,他们从不为此事担忧,活着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为什么要担忧。
但现在他突然意识到,这是他们与人类之前的一条鸿沟。
就像现在。
爱本来应该是让人快乐的事情。
但它会催生别的东西。
爱会让人想要了解,想要贴近,想要拥有也想要被拥有。
它会让人不在满足于安全距离,不在满足于对话、接触、拥抱。
它让人渴望更深入的交流,彻底的拥有,进入对方的身体和生活,剖白自己的心放在爱人的面前忐忑又期待这颗心能得到温柔对待,然后温柔的将爱人放在与心脏一起收进胸腔之中。
龙的内脏高温灼烫,于是在人类的眼中,爱也会变得令人害怕。
“……我好像明白了。
”沮丧时,红龙听见歌利亚平静的声音。
他的耳朵依然低垂着,面容却看不出半点失落,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。
他说:“你没有办法相信我不会伤害你,或者说,没有办法相信在易感期的alpha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,危机感让你没有办法正常的面对感情,所以一谈到这个问题,你优先想到的并不是与伴侣在一起生活后面临的麻烦,而是你的生活当中会多出一个潜在的巨大危险,对吗?”
人类看向别处,脸色有点抱歉,但用力的点了点头。
“明白了。
”弗雷德里希说:“虽然这是未曾设想过的问题,但逃避问题从来不是歌利亚的风格。
但这是客观原因,与你的心情似乎没什么关系。
”
歌利亚思索了一会:“被焦虑和恐惧环绕的时候容易产生错误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