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都听见了?”
英慎大方点头:“我昨晚就知道了,三哥动静那么大,很难不知道。
”他知道她担心什么,连忙说:“其他人都不在家,爸没回来,杜阿姨带着小弟回了娘家,只有我在。
”
英贤暗自松气。
英慎又重复一遍:“三姐,你不该救她。
”
她当然知道一旦傅芝醒过来会有多少麻烦,所以才会在柯蕊问救不救时犹豫那样久。
英贤垂下眼帘,睫毛荫着瞳孔晦明难辨,她半真半假说: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
”
男孩却笑:“家里恐怕只有你会这么想。
”他才十九岁,五官尚存一丝稚气,笑起来越发雌雄莫辩。
“咖啡在这,凉了就别喝了,下楼我再给你做。
”年轻男孩嘱咐两句,放下杯子离开。
看着他背影,英贤恍然记起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。
英慎五岁才被蒋震领回来,陈枫大怒,放话说绝不可能替人养野种。
家里没人愿意搭理他,他就安安静静坐在前厅沙发。
她看他可怜,招呼他来吃水果,小男孩跳下沙发跑过来拉她的手。
从此英慎黏上了她,久而久之,两人逼她和英齐更像亲姐弟。
现在,连英慎也长成了“合格”的蒋家人……
房门外,硕大的水晶吊灯从三楼天花板直坠一层大堂,在云石地砖上映射出夺目光彩,绚烂却毫无生机,仿佛一张排满利齿的大口,吞噬掉每一个住在这里的蒋家人。
英贤不愿再看,转头看向窗外,试图用花园里的绿意缓解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凉意。
*
不出一小时,柯蕊开车出现,两人直奔医院。
“老板,傅小姐也从手术室里出来了,现在在icu,医生也没有把握人到底能不能醒过来。
”
“她哥哥怎么样。
”
“没闹也没哭,除了问医生情况就没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