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贤问:“她刚才说什么?”
“她问我现在离开的话那200美金需不需要还回来。
”
英贤沉默。
目送里昂驾车离去,傅城说:“你跟我来。
”
他不管她跟没跟上,抬腿就走,背影冷漠如刀拓。
回到房间,傅城久久不吭声,英贤便也沉默。
她看出来了,他在极力压抑怒火,包裹在t恤下的胸腔肌肉轻微颤抖,脸颊也因为后槽牙咬紧而紧绷。
突然,他直直直盯住她质问:“蒋英贤,你到底知不知门外那些是什么人。
他们每一个,每一个!手上都沾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,这些命是恐怖分子还是其他什么,只有他们自己知道!你在这些人面前举枪?就算他们没打算杀你,也有可能出于本能反应s击。
就刚才的距离,营地里的每一个人都能精准打穿你的眼睛!”
他愤怒到极致,浅色瞳孔也寒到极致。
她没看见在她举枪的那一瞬间,多少人的手摸向自己后腰,甚至门口哨兵也将步枪对准她。
傅城不敢想,如果有人对她开枪,他会怎么样。
巨大的恐惧让他丧失了行动能力,他从未这样害怕过,血液簌簌倒流,手臂似有千斤重,什么都思考不了,什么都做不了,毛孔和脑袋一起麻木,一起都是恍惚的。
她什么都不知道!
她若无其事地跑到这里来,带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和独裁者谈生意,被反叛军围捕逃窜,现在,她都敢在一群雇佣兵面前掏枪威胁他们的队友了!
她会学乖吗?
不会,永远不会。
英贤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,暴怒、冷硬、毫无温柔可言的语气。
她抿紧嘴唇,眼观鼻鼻观心地承受着。
“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这里失踪?刚才就算他们一枪打死你,只要把尸体往荒地里一埋,你就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,没有人能找到你。
”
英贤继续不言,而傅城的最后一点克制也被她的沉默击溃。
她还在跟他倔。
他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灼心的愤怒,或者说痛苦。
“为什么拔枪?你觉得我没看见他手在干什么,还是你觉得我动作会b他慢?”
他厉声呵斥:“回答我!”
英贤手指蜷曲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