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屋顶，眼里浮现出淡淡的怅然：“我以为自己会一直等下去，等一辈子，盼一辈子……深宫里的妃嫔，似乎都是这样过一生的。
”
话音落下，他感觉到段沐尘抱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一些。
温迟鹤轻轻一笑，侧过脸看向他，语气带着些许戏谑，问道：“尘儿知道一辈子是什么吗？”
段沐尘低头看着他，似乎在认真思考。
“一辈子，就是很多个十年叠加起来。
”
“嗯。
”段沐尘低低应了一声。
片刻后，他又忽然开口：“小鸟……喜欢父皇吗？”
温迟鹤微微一怔，随即歪着头，似是认真思索这个问题。
他喜欢过皇帝吗？又或者，该问他曾经对皇帝动过心吗？
年轻时，他的确曾仰望过那个至高无上的男人。
永熙帝年轻时相貌英俊，气度不凡，又掌控着天下生杀予夺的大权。
那样的男人，谁能不为之心动？
可就算动过心，又如何？
皇帝不缺真心待他的人，这个帝王从未在意谁的真心。
而温迟鹤自己呢？他所等待的，不过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恩宠，而不是一份真正的情爱。
皇帝的心，还不如身后这个傻子对他的半分真心。
他曾经仰望那片高不可攀的天，如今回头，却发现最温暖的地方是在这荒冷的宫墙角落里。
温迟鹤笑了笑，轻轻摇头，最终没有回答段沐尘的问题。
他觉得跟这个傻子实在没必要讨论这些虚无缥缈的情情爱爱。
他当然曾经喜欢过，或者说仰慕过永熙帝，可那也不过是一时的错觉。
真正的喜欢，或许是话本中写的那样至死不渝，刻骨铭心。
而他的心，早就在岁月里一点点腐朽了，如今回想起来，甚至不觉得那份仰慕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地方。
他以为这个问题就这样过去了。
他没看到，身后的段沐尘在看到他沉默不语后，眼底的光冷了一瞬。
那双黑沉沉的眼睛，在夜色里翻涌着某种阴翳的情绪。
他注视着温迟鹤的背影，低垂的眼里像是压抑着什么东西，翻腾着幽深的暗流。
温迟鹤的沉默，落在他眼里，似乎成了一种别的答案。
段沐尘缓缓闭了闭眼，再睁开时，眼底的情绪已然恢复平静。
他的手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