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曲然心火狂烧,咬紧牙关,硬生生顶着重压站稳,攥紧手中的刀,与粘液对抗着。
她浑身肌肉紧绷,暗自蓄力半响,硬生生将中若千钧的粘液扯断,手中的刀狠狠向前劈去!
“噗呲”
利刃捅入**的声音响起。
鲜血迎面喷溅了她一头一脸,炙热滚烫。
曲然动作猛地顿住。
震颤的瞳孔中,清晰地倒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围困住她的眼球们接触到鲜血,像接触到硫酸一般,冒出滚滚白烟,瞬息间被腐蚀大半。
剩下的眼球发出凄厉的尖叫,疯狂地退散,露出被它们遮挡住的人。
母亲还保持着二十多年前的样子,空荡的的病号服套在单薄的身子上,脸色蜡黄,眼底却清明平静。
只是此时,她的胸口正插着曲然的刀。
“……!”曲然的心跳几乎停滞,血液瞬间冷却,手指僵硬地握着刀柄,一动都不敢动。
母亲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刀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然然,你还是这个样子。
”
她抬手轻触胸口的刀身:“若不是你,我怎么会死呢?”
从她胸口的伤口为起始点,猩红的血线向上延伸,贯穿颈部,划过苍白的下巴,将五官均匀地一分为二。
母亲的身体裂成了两半,向两边分离。
内脏劈里啪啦地落在地上,喷溅的血液当头淋了曲然一身。
曲然还维持着出刀的动作,母亲的血液像瀑布一样,顺着她的睫毛倾泻而下。
一片血色中,她愣愣地看着两半母亲各上前一步,将她拥入怀中。
感受着身体两侧母亲略带冰凉的身体,她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刀,颤抖着问: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母亲的两半侧脸紧贴她的耳侧,温柔的声音顺着耳道钻了进去:“你不是知道吗?”
“你应该去死啊。
”
“你死了,我才能活。
”
温热的血液浸透曲然的衣服,母亲的声音也逐渐虚弱。
“然然,妈妈好疼啊。
”
曲然鼻尖猛地一酸。
她侧过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