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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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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手把手教出来的,加上几日积攒的焦虑与不安,都在此刻被这怒火引燃了,通通发泄在夏侯信身上,打得夏侯信鼻青脸肿,自己也没有占到太大的上风,最后还是魏恒路过将他们给拉开。

     夏侯信也没想到往日还算好相与的梁晏疯起来是这种模样,然而到底是他挑衅在先,说起来也不占理,加上不敢冒犯魏恒,也只能恨恨地往地上啐了口血,自认倒霉地离开。

     留下梁晏垂头丧气地站在原地,嘴角还带着未拭净的血。

     “荒唐。

    ”魏恒板着脸,呵斥道:“愣着做什么,上马跟我回去。

    ” 梁晏跟魏恒回到了魏府,沈吉的下落仍在搜寻,薛鹂却始终没有半点线索,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,如何都查不到她的去向。

    洛阳各处的驿站与关要都有他们的人看守,以免有人趁此带薛鹂离开。

     他甚至不敢回到府中,望见为婚事陈设好的侯府,他便一阵悲从中来。

     “你与兰璋有段时日不曾见过,去玉衡居坐坐吧。

    ”魏恒出声提醒。

    于他而言,薛鹂并不是最紧要的,如果她死去,日后梁晏可以迎娶更好的世家女,也不会与魏玠有什么隔阂。

    只是事关魏氏与平远侯府的威严,带走薛鹂的人必须查出来。

     想到魏玠,梁晏心中变得五味杂陈,他已经很久不曾去玉衡居了,从前他虽然会嫉恨魏玠,会偶尔与他作对,好以此得到些快慰,却也从未真正憎恶过他,更不从与他交恶。

    他听到旁人说魏玠的不是,总会下意识去维护,好似说魏玠不好,也是对他的否定一般。

     只是他站在魏玠身旁难免要自惭形秽,有了薛鹂的存在后,二人之间便又多了一层隔阂。

    他心知魏玠不愿见他,便也极少再去玉衡居,如今薛鹂失去踪迹,魏玠从前如此在意她,总不该冷静地旁观,或许他会有什么法子呢。

     梁晏再三犹豫,还是走到了玉衡居,侍者似乎是早得了魏玠的吩咐,见到来人是他,没有通报便放他进去了。

     他走进庭院,魏玠身着苍色圆领袍,身姿挺拔地站在其中,约莫十丈开外立有一个木架,上面用绳子绑着各色沙袋,皆如拳头般大小,如今都已被羽箭刺穿。

     魏玠抬弓拉弦一气呵成,轻而易举地刺穿最后一个沙袋,沙土稀稀拉拉地往下滑落。

     梁晏险些要忘了,魏玠从前是皇上的伴读,君子六艺无不精通,即便是骑射也是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。

    如今换下宽袍博带,换上这身圆领袍,竟让沉稳老成的他多了几分少年意气。

     “乐安。

    ”他将弓放下,站在那处看向梁晏。

    “久不见你,憔悴了许多。

    ” 梁晏想要苦笑,却发现牵动嘴角的弧度竟成了一件难事,表情便显得似哭似笑,满眼都是无奈。

     “鹂娘不见踪影,我怎能心安。

    ” 魏玠站定,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,甚至称得上漠然。

    梁晏丝毫不意外,魏玠对待什么人都是如此,即便对待濒死的大夫人都是这副模样,只是亲眼见他冷漠至此,心底仍有几分不是滋味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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