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独占她,岂不是你魏氏早有不臣之心?”
太尉?薛鹂猛地抬起眼,惊讶地抱住魏玠的胳膊。
察觉到薛鹂的惊慌,他垂眸扫了她一眼,将她挡在身后。
“我奉陛下之命前来平乱,既是与国运相关,更该慎重行事,为几句谶言慌乱不已,岂不是相信了妖人所说的齐国大势已去。
何况魏氏是否有不臣之心,陛下心中澄如明镜,夏侯公子何必越俎代庖,替陛下评定魏氏罪责。
”
夏侯信冷冷地瞥了眼薛鹂,说道:“太尉的话你不在意,若是郡公要你杀她呢?你以为郡公会容许她活着不成?”
薛鹂面色苍白,攥紧魏玠的衣袖,慌乱道:“表哥……”
赵郢为了她前来攻打魏玠,世人总是对红颜祸水格外关注,此战因她而起,即便并非死伤惨重的战役,依旧会闹得沸沸扬扬,更莫要提应战之人是与她有过一段姻缘的魏玠了。
只怕此战平息,很快衣不染尘的魏氏大公子便会被牵扯进流言蜚语中,与她这个祸水搅在一起,往后魏氏名声也会有损。
如今杀了她,反而能够避免日后他陷入泥淖,受到世人的胡乱揣测与耻笑。
魏玠沉默了片刻,对上薛鹂不安的目光,他轻皱起眉,无奈道:“鹂娘,你给我惹出了不少麻烦。
”
牢狱中关押着叛军几个为首的将领,有几人誓死不肯投诚,已在牢狱中自戕而亡。
薛鹂一身华服,与这冰冷阴暗的地方格格不入,想着魏玠约莫是要与她撇清干系了,说不准过几日便要她了断,她不禁悲从中来,连一旁嘶哑的呼唤声都没听到。
“薛鹂!”
那人叫得更急了。
“薛鹂你聋了!”
她扭头看去,才发现角落坐着一个血迹斑驳的人影,看着十分狼狈。
“你没死?”她叹了口气。
“此处关押的少说也是有名的将军前卫,一个什长也在此处,实在是抬举你了。
”
薛凌气到失语,支吾了半晌,才骂道:“你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”
她气急反笑,骂道:“若不是你硬要带我突围落入圈套,我怎会落到如今的处境?”
牢房中散发着一股阴冷腥臊的气味儿,薛鹂站了一会儿便胃中翻涌,简直要喘不过气来。
她忍不住停在狱卒的桌案前,对着送她前来的晋炤说:“我不进去了,可否就留在此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