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腔中似有毒火翻涌。
魏玠头一回生出了名为怨恨的情绪,他怨薛鹂如此势利,却又肯对梁晏付出真情,怨她虚情假意撩拨他,又对他的情意敷衍怠慢。
最怨恨的,是他偏偏要中意这样一个人,且愈陷愈深,竟变得无法自持。
“鹂娘。
”他唤了她一声,手扶着窗棂,微微低下头去。
薛鹂立刻意会,迎上前吻他。
一吻毕,薛鹂小声道:“表哥早些回去,阿娘还在外间守着,叫她知晓便不好了。
”
她说完后,将魏玠往外推了推,却被他攥住手腕,又一次承受他略显激烈的吻。
薛鹂此刻才察觉出魏玠心情不佳,似乎连亲吻都带着急躁不安,她拍了拍魏玠的肩,低声道:“逝者已矣,表哥莫要难过。
”
魏玠的吻稍稍移开,额头抵在她的肩上,微热的呼吸拂在她颈间,嗓音略显喑哑。
“鹂娘”,一向不容她拒绝的魏玠,语气中竟也有了不安的试探。
“你可愿嫁我?”
薛鹂是个极擅于虚与委蛇的人,因此应下魏玠也不过是权宜之计,根本不用太过犹豫,然而此刻,她却不知为何有了片刻的哑然。
魏玠并没有给她太久缓和的时间,没有等到她的回答,他也仅仅是轻笑了一声,只是嗓音冷上了许多。
“无甚要紧,你愿意与否,都只能独属我一人。
”
薛鹂听到这话,也没了应付他的心思,不耐道:“我有些乏了,表哥还是回去歇息吧。
”
魏玠这次没有再拒绝,待他走后,薛鹂才仔细回想起他的话来。
嫁与魏玠?
倘若从前,她自然是求之不得,可如今识破了他的面目,让她如何能够心安。
他这样的性子,保不齐日后做出更为可怖的事,何况她也不知魏玠究竟是否是兄妹通奸诞下的子嗣,这样的血脉,实在是……
翌日天明,府中已经开始了法事。
来魏府祭拜的士族有如过江之鲫,并无几人是真心为大夫人而来。
薛鹂穿着素衣,一头乌发上并无多余的簪饰,越发显得清冷柔婉,不止是男子,连途径的女郎都会忍不住多看她两眼。
清早时分,魏礼也随着魏恒回了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