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竹没有帮他们说好话,头也不回推开笆篱门,往陶家村去了。
今天不是回门的日子,但她必须得回。
陶家院里的门上还贴着红对联,进门前,陶竹直接撕了。
进门后,她把对联扔进了火盆里。
今日是陶竹妹妹的头七,她是回来给她烧纸钱的。
她两手空空的来,进门也不喊人,只蹲在火盆前烧纸钱。
娘家妈没有好脸色,更没好语气:“怎么空手来的?你男人了?”
陶竹不管她,静静看着火盆的纸钱全都烧净后才缓缓站起身来,给妹妹的遗照上了一炷香后,深深作揖三次。
从小,她和妹妹感情甚好。
妹妹性格很好,总是一脸的笑,没嫁人前还跟约定她就算嫁人要嫁到一处,要长长久久在一起。
父母为了一千块的彩礼,逼得她跳了河。
现在她死了,框在了墙上,哪里都不能去。
他们说是妹妹命苦,她就是那个命,上辈子陶竹信了,也认了命地听他们摆布。
可这辈子,她不了。
娘家妈没由来地低啜起来。
“白眼狼!三转一响供你念到高中,嫁了军人就忘了本?隔壁桂枝月月往家捨白面,你倒好把我们老脸都丢尽了……”
陶竹面无表情,看着陶母的眼冷含如霜。
“别哭了,你们的老脸早就在妹妹死时就没了。
”
陶母抹了脸上的泪水,神情狠厉,语带威胁。
“陶竹,你这话什么意思?是几天没撕你嘴巴,你皮痒了是吧?”
说着,她一把抓住陶竹臂弯嫩肉,狠狠一拧。
她拧人的时候会揪着一圈肉拧到顶,特别疼,还专往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去。
陶竹忍着痛一根一根掰开她手,心里对妈妈原始的、为数不多的、眷恋也随之一点一点彻底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