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听见王座上的声音,“三个月前,你将我军将士们赶尽杀绝时,可曾想过今日?”
“不过多亏了你们那个废物皇帝,他居然真的接受了提议,送你来和亲。
殿下的王兄,并不如你一样有脑子。
”乌图勒似乎很意外地说着,“如今,你落在我手中,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。
”
朱辞秋吐出一口鲜血,声音越发沙哑:“他不是皇帝,只是监国。
”
乌图勒听后,随即乐道:“有何不同?你们那老皇帝如今已病得下不来床,他自然是板上钉钉的新皇。
”
她抬起头,平静道:“他不配此位。
”
“那你觉得,谁配?”乌图勒换了个姿势,仍旧笑着问,“你吗?”
此话一出,周遭便响起嘲讽的大笑声。
她也跟着他们笑,“大雍内患严重不错,但南夏也并非铁板一块,不是吗?”
周遭声音渐小直至消失,安静半刻后,乌图勒坐直身子,挑眉:“哦?”
“你让他们松开我,我便告诉领主,我会如何做。
”
乌图勒沉默半晌,挥了挥手。
朱辞秋捂住受伤的手,语气越发虚弱:“让鹬蚌相争,而我坐收渔翁之利。
”
乌图勒沉默一时,他深深地看了眼朱辞秋,忽然笑道:“我现在越发喜欢你了。
”
“我会让你活到,亲眼看见我坐在你们大雍龙椅上的那一刻。
”乌图勒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,挥手让那守卫继续按住朱辞秋的手指弹琴。
“领主经常说得跟做得不一样吗?”朱辞秋被人拽住发髻,捏住指尖。
乌图勒并不回话,只是眼神越发恶毒。
朱辞秋只弹出一个音节,便忽然低头,忍着发髻被扯动的疼痛,在那守卫躲闪不及时一口咬在他手臂之上,生生地将那守卫的手臂咬出好几个鲜血淋漓的窟窿,趁那人尖叫之时立马掀翻古琴砸向他。
“我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牛羊。
”她看向乌图勒,笑得肆意又疯狂,“留下我,对你而言,百利而无一害。
”
朱辞秋的声音掷地有声,让乌图勒沉默半晌。
他缓缓走下王座,像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般。
他朝后挥手,身后守卫上前架住朱辞秋。
“怀宁殿下,你真让人,惊喜。
”
这是朱辞秋在失去意识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。
这句话意味着,乌图勒愿意留下她。
其实若她不在乌图勒面前扬言一番,她也并不会死在此处,而为何故意如此,只是让乌图勒知道她的价值,这样她才有可能不被乌玉胜困住。
她是要回大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