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应当是赤格鲁草原的边界,想必再往深处去便是喜塔拉雪山地界了,喜塔拉雪山并非只有一座,而是无数座。
雪山连绵起伏,将草原包围住,积雪从山顶化成溪流,滋润着那养育了无数生命的草原之地,因此被南夏人称为神山。
也不知走了多久,朱辞秋冻的牙齿都在打颤,她望着远方,似是瞧见了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的河流,但又恐是海市蜃楼,因此仍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待确切看见那被拴在桥旁的红棕马时,她才敢缓缓放慢步子。
一面往前行,一面思考着。
白日向乌玉阙说过的计策第一步,不承想这般快就实现了,但却不知乌玉阙那蠢材会不会以为这是她的计策了。
她忽然停住,看着皎洁的月亮。
鼻尖能够闻到淡淡的清香,身旁的风若不这么刺骨的话,想来她应该是很喜欢的。
她也喜欢乌纳兰那样自由的风,不被束缚着的胆大妄为,与,无知无畏。
曾经不愿再被困于高大的红墙之内,因此故意在母后死后装作痛苦不愿见熟悉之物,求父皇提前添置公主府给她。
如今她既逃离了皇宫,又不被困于王帐,她很想顺着这辽阔草原一走了之。
朱辞秋轻轻抚摸着躁动的红棕马,解开绳索后轻身跃于马上,她抱住马身俯身向下,轻轻说道:“别激动,你等会儿就能见到你主人了。
”
然后她便双腿打马,拉紧缰绳往王帐而去。
等朱辞秋预感快看到王帐那昼夜不停燃烧的火光与四周的守卫时,她翻身下马躲在暗处,将头上的发簪取下,又使劲儿划下自己衣物花纹的一角,又将衣角布料沾上一些自己腹部渗出的伤口。
最后她将发簪插·入衣角布料,让二者穿起来,再将发簪尖端插·入马鞍的皮革之内,又在红棕马耳边轻声说了句:“回去就能见到你主人。
”
随即便狠狠拍了一下马屁股,让红棕马猛然冲向王帐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