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?想知道答案了,想知道他曾经替罪的那个人,到底死没死。
所以她看向他的双眼,轻声问道:“我?只想问你,若当年我?未曾将你从?牢狱中提出来,你是否也不会?死?”
乌玉胜眉头微蹙又很快展开,似乎不想叫她看出异样。
但她仍旧是看见了,于是笑了一声,面容骤冷,“果然如此。
”
“殿下找到了那间破庙。
”乌玉胜沉默良久,才缓慢地吐出几个字来,他不愿再往下说,但好像又觉得再瞒着也没有任何?意义,于是看向她,眼中的情绪
她看不出来,不知道该如何?形容。
太?复杂了,就像是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忽然看见耸立在面前的高山,让她反应不过来,只觉得是海市蜃楼,想要?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过来。
这太?可笑了,她居然在如今的乌玉胜眼中,看见了难过。
乌玉胜垂眸一瞬,“我?曾以为?欠他一命,本当还给他。
”他终于愿意吐露出一些她并不知晓的事来,“十一年前,我?倒在寒城外?,是他救下我?,认出了我?,还替我?隐瞒身世,带我?去燕京。
也因?为?,他说他是我?阿公。
”
他似乎在此时卸下了面上的阴暗与冷漠,将心底的悲伤展露一角,让她看见。
朱辞秋迅速反应过来,轻声“哈”了下,就像是在嘲讽一样,“你从?不欠谁的命。
”
她站起身,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门口,“当年逃出巫族的巫医,去了蜀地吧。
”
“那里边界无人看管,常年暴乱无人过问,犹如两国黑市般。
那名被贬黜的皇子,如今在何?处?”
“他死了。
”
她笑了下,看向乌玉胜,“死?穆老?将军不也死了吗?若当年我?不曾来,怕是如今你也死了。
你们真是好大一盘棋。
”
“殿下,我?说过了,待在我?身边才是最安全的。
”乌玉胜想要?动弹,但身后的伤口却疼痛难耐。
“这世间哪里有安全之地?你如今自身都快难保,还想护我??”
乌玉胜怔了下,张口欲言,但她抬手示意她并不想听他说话了,“你若愿意放我?回大雍,便还有话可谈。
但若执意如此,便莫再言语。
”
她要?去找穆家女,搞清楚所有的事情。
她还要?,尽快回到大雍,回到燕京。
“他们如鬼魅一般藏在暗处,饶是如此,殿下仍要?回去吗?哪怕会?万人唾骂,哪怕会?粉身碎骨?”
乌玉胜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,“你曾经,不是最想逃离那宫墙吗?”
朱辞秋顿在原地,沉默须臾,“我?曾经,以为?自己深受之苦便是人间最疾苦。
直到我?见边塞血流成?河、见荒野尸首如山、见本该平安一世的人受尽磨难如白骨枯槁、见有人为?一两碎银横尸街头,也见曾交谈过的、一起吃过酒看过朝露与夕阳的人命丧黄泉尸首难觅,方知世间之苦远胜于我?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