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辞秋蹲在溪流边,一遍又一遍地擦拭脸上与手上的胭脂,直至彻底干净。
站起身?后发现诃仁这厮仍旧愣愣地站在原地,看起来还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只是冷冷地瞥了?眼,便自顾自地往前走。
诃仁脚步似乎有些沉重,只默默地跟在她身?后,也不再?多说一句话,甚至连对那?一巴掌的怒吼声都不曾发出过一句,更?别提对她动手动脚的了?。
好像是良心发现,知道自己做错了?般。
太阳即将彻底下山,黑夜逐渐逼近时,他们总算入了?林中。
看见?林中的守卫后,诃仁终于站到了?她面前,用手举起木牌,重复了?先前告诉外围守卫的那?一句话后,此处的守卫只略瞥了?眼她,看见?她是大雍人后也只是睁大了?些眼,并未发出疑问与阻拦。
林中只有一条道,不宽也不窄,左右两?旁皆有守卫,朱辞秋算了?算,每十步左右两?旁便会?各有一名守卫。
此处要比外围严得多。
约莫走了?半个?时辰,林中烛火渐渐升起时,她与诃仁终于到了?一处极大的木屋集中区,但亮着?灯的却只有最中间?的那?间?屋子。
这里反倒不再?有守卫。
她转过头,看见?只有方才所经之?地的尽头处有两?名守卫。
朱辞秋欲往前走时,诃仁忽然拉住她的胳膊,她抬眼,示意他放手。
“等会?儿再?进去。
”诃仁声音似有颤抖,连拉住她胳膊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。
“好,那?你?继续在此处近乡情怯。
”她冷笑一声,猛地抽走手,大步流星地往中间?亮着?灯的木屋走去。
中间?的木屋极大,门口的灯笼是大雍式样,大门上还贴着?对联,两?旁木栏边的花圃中种着?不属于这里的月季花,也不知是怎么种活的。
即便在黑夜中,借着?烛火灯光她也能看清这地方就像是精心打造给屋中人的生活之?地。
门口的门并未关严,她轻轻一推,随着?“吱呀”一声,便入了?内。
院子里竟然?种着?更?多花,但院中无?烛火,朱辞秋看不清这些是何花。
右侧的空地上摆放着?石头做的桌椅板凳,她凑近看时,上头似乎还放着?几本书。
脚下是鹅卵石铺成的路,主屋两?旁还种着?好几盆繁茂的竹子,屋内的烛火灯光从竹子间?的间?隙中透出来,主屋门口的灯笼小巧又精致,正发着?微光。
她感觉此时并非身?处南夏天神山之?地,而是在大雍的某一处静谧山林中。
顺着?木制的台阶往上,借着?微弱的烛火方才发现,这间?木屋并非外头那?些纯木头做成的,这门口与窗户,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