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让,那就从他身体上踏过去。
”
冰冷的话落在?他耳中,在?这艳阳天里竟让张崇勋不由自主冒出冷汗。
在?朱煊安面前时,他都未曾有过此?刻的心神不安,好似,好似这个坐在?鸾轿上的公主真的能?做出踏着他的尸体入城的行为。
“下官参见怀宁殿下!殿下千岁千岁,千千岁!”张崇勋一刻都未犹豫地跪在?地上,朝朱辞秋叩首。
朱辞秋用手拨开纱帘,并不探头出来,也不喊张崇勋起身,只将手中密信立在?空中,朝挡在?城门口的皇城军道:“诸位拦在?此?处,莫非是想要阻止本宫向陛下呈上南夏军机密报?”
张崇勋慌忙开口:“下官不敢!”
朱嘉修掏了掏耳朵:“那还不让开。
”
张崇勋未动,身后的皇城军自然?也不敢动。
朱嘉修轻哂一声,身后的亲兵便簌簌拔出刀剑:“辽东军全?是些?泼皮莽夫,他们素来走路不长眼。
若等会儿谁还当?着我们的道儿,这刀啊剑啊不小心伤到谁了,本世子可概不负责。
”
“但”他话锋一转,“若大家伙儿麻溜儿的让开,这些?泼皮们连燕京的一块地皮都不会踩破,只会安静地待在?郊野。
”
话音落下,张崇勋缓缓站起身,衣侧的双手微微颤抖着,脚下犹豫万分。
“张大人这般不想殿下入京面见圣上,难道是南夏奸细不可?”顾霜昶给了他当?头一棒,安上了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。
张崇勋阖眼一瞬,朝朱辞秋拱手。
“下官,恭迎殿下回京!”
“恭迎,怀宁殿下回京!”
一声声响亮的呼喊中,朱辞秋垂眸看向受众的密信。
什么密信,只不过是乌玉胜强行塞给她的十三州南夏布防图。
城门打开,原本在?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们反而?不敢驻足观望,纷纷躲到离得最近的商铺里头,在?窗户的缝隙里观察着外界。
辽东军驻扎在?离燕京三十里之外的郊野,除却拎着农户的那四名亲卫外,便只有抬着轿子的几名亲卫与他们一同进入城内。
大理寺不在?主街上,那四名农户不知大理寺具体位置,亲卫也不知。
顾霜昶颇有些?好笑又无奈叹了一口气,替他们指了指方向。
几人便匆忙而?去。
空旷的朱雀大街,偶有谈论声从紧闭的商铺中传来,朱辞秋耳朵不如乌玉胜听得远,连个一星半点都听不清楚。
总归不是什么好话。
听不见,也就算了。
燕京的街道还似四年之前,远处的望月摘星楼似乎又挂上了更多黄金所造的琉璃灯盏,日光映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