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府的暗卫实在厉害,”穆伯鸣佝偻的背一下子直了起?来?,就像绷直的弓弦。
他用手肘擦拭着手中剑身,将剑指向朱辞秋心口,“我的人几欲进府都被拦了下来?。
”
“殿下方才?说,南夏易主?我猜是为了诓骗我,好脱身回?燕京吧?”他从背后拿出一纸书?信,上面清清楚楚刻着乌图勒的白狼印,“这是昨日刚到的南夏密信,乃乌图勒亲笔所书?。
”
朱辞秋心中微微一怔。
她近日确实不曾问过?乌玉胜关?于她走之后南夏的近况。
想来?不过?是一盘散沙,重归混乱。
但似乎,乌玉胜离开南夏前特意安排人与?朱煊贺、穆伯鸣等人继续保持联络,似乎早已想到会?有今日一般。
“原来?将军方才?出去,是去核验真假了。
”她微微一笑,“那?现下呢,是要杀了怀宁吗?”
穆伯鸣横眉怒目,冷声哼笑,“还请殿下告诉我,国玺在哪?”
“啊,不是在太傅手中吗?”
“太傅手中根本没有国玺!”
朱辞秋略带惊讶,随即笑了两?声,抬手指向穆伯鸣腰间佩着的芙蓉玉,温声开口道:“我记得,太傅腰间也有一块芙蓉玉,我曾在东宫书?房见过?一块碎玉。
那?是先帝赐予东宫属官的玉佩制式。
将军有一块,太傅有一块,不如将军先回?答本宫,将军知道东宫那?块碎掉的玉,是谁的吗?”
穆伯鸣冷哼一声:“告诉你也无妨。
那?是你父皇朱煊安的。
你的父皇,曾是先帝留给七殿下的手足之臣,他要朱煊安扶持七殿下登上皇位,所以赐了他芙蓉玉。
”
“可惜,他心比天高。
娶了沈家的小姐为正?妻,又假借为妻子寻药之名潜入南夏找到了大雍查验不出的毒药,最后妄图铲除所有与?七殿下有关?联的臣子,至此好高枕无忧的坐在龙椅上。
”
“是吗。
”朱辞秋广袖扫过?案几,不小心打翻了烛台,穆伯鸣手心寒光朝烛台刺去,刺灭了烛火,周遭再度昏暗一瞬。
她在昏暗灯光下,看见死士手中点燃的火折子,火光映在她眼底,像是在她眼中点上一抹泛红的涟漪,“太傅也是朱煊贺的旧臣,为何朱煊安会?如此信任他?”
穆伯鸣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扶过?佛龛边缘的铜炉,经?年积灰簌簌坠落。
他盯着香灰在青砖上铺开的积灰,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