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脸喜色。
女儿家眼角眉梢的嫣红落到裙边,染成新布,制成新衣,一针一线绣上鸳鸯戏水的纹样……在暮色如许的黄昏,在真心祝福的注视下,盖在新娘子头上。
是夜,王家人影成双。
庄院里,少女负手在窗下,亭亭玉立。
她在心中默念书本中的每一行每一句,倒背如流;默画人体经脉穴位,行云流水。
书已读通,也已识遍山间草木。
沈姝云心想,白水庄终究是小地方,又有沈家的耳目,怕是难在此地有所作为。
白水庄外,有虞阳、朔州……天地之大,世间繁华,她想亲自去看看。
*
絮娘出嫁不过三日,张妈妈便已按耐不住心思,跑来沈姝云面前抱怨。
“姑娘大了,不稀罕叫我们这些婆子照料,可也该醒着神儿,别叫外人骗了去。
”
沈姝云正绣帕子,捻着绣花针想象在人身上下针要如何维持手稳,听她在门口聒噪,自己倒是平静,半句不往心里去。
随口问,“妈妈这是说的什么话?”
她一搭话,张妈妈立马滔滔不绝的倒起酸水,“那王家大郎前些年还穷的叮当响,自从王嬷嬷死了,他和絮娘那丫头在姑娘跟前讨好卖乖,是田地也有了,砖瓦房也盖起来了,面色都红润了。
”
“他们过得滋润,我老婆子可不眼红,只是姑娘万万不该给他们夫妻包那么多礼金,整整十两银子,您一个月的月钱才五两呢。
”
是二十两。
父亲虽不疼爱她,却好面子,从京里每年送来虞阳的银子,都是按每月二十两算。
银子到了叔父手里,变成了每月十两,再到婶娘手里过一遍,就只剩下每月八两。
送来白水庄,交到张妈妈手里,就是她口中的五两。
实则用她在身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