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姝云不在,王安济久违的拿出一家之主的款儿来,稳下心绪,拿定主意。
“铺子里的存货,该卖的卖了,卖不掉的送人,家里带不走的东西也都换成银子,等风声一过,咱们?就动?身进?京。
”
听罢,喜春握紧双手,不安道,“我们?走了,留姑娘一个人在这儿,她要怎么呢?”
絮娘抹抹眼角的泪,又靠回墙边,跟对面说,“拂雪,咱们?认识的时间虽不算长,但我知道你?是个心善的好姑娘,你?家阿兄又是个有能耐的,你?们?若暂时不离朔州,能不能替我们?照看一下姝云?”
“沈姑娘对我们?有救命之恩,又多次相助,她是个极好的人,我们?一定会?照看好她。
”
“好,好……”絮娘的声音一度哽咽,“你?们?这份情,我记下了。
”
两方?人隔着墙说话,有情有义,知恩图报,守在后?堂门边的药铺老板听了都不免为之触动?。
秋雨虽冷,人心却是暖的。
天色阴沉,街上少有人出门,出城进?城的就更少了,泥泞的大?路上,一辆不起眼的灰绿色马车缓缓的驶出城去,很快消失在雨幕中。
安静的木屋里,少女?侧躺在被下,沉沉睡了一夜后?,睁开了眼睛。
外头?的雨声小了,她依然能听到细雨凝结在竹叶上汇聚成一滴滴水珠,啪嗒啪嗒落在地上的声音,悦耳动?听。
人还没清醒,就下意识去摸他的脉。
少年的脉搏依旧微弱,庆幸的是,他的体?温暖了不少,再摸他的肚子,温度比四肢稍高一些,证明他的五脏未受致命伤,仍在努力为他恢复生机。
为此,她沉重?的心境缓和不少。
昨日一番奔波,不觉疲累,现在躺在床上,四肢都传来酸痛感,提醒她昨日经历的一切并未完全结束,她还有很多事要做。
她安静的看着躺在枕边的少年,回想自己上一次与?人同眠,还是三五岁时,跟嬷嬷一起。
那时,大?雪封山,庄子里缺少炭火,屋里冻的跟冰窖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