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本晒了一院子,日头到正中午,才见景延慢悠悠的推开门,从西厢房里?出来。
他眼下?发黑,心事?重重,看到她,眼底多了几分?心虚。
一会儿转头躲避她的视线,一会儿又忍不住正眼看她,好似很委屈似的。
不必他说?,沈姝云就知道门口吊人?的事?是他做的。
昨日被调戏的羞愤,多亏他的大义之举,此刻烟消云散,满心的痛快。
书已晒好,拂雪瞥见小郎君的眼神,识相的去厨房端茶果?去了,给二?人?腾空。
院里?只剩二?人?,沈姝云才放下?淑女?做派,走到他跟前去,“你这是怎么了,忙活一晚上,累着了?”
景延闭紧嘴巴不敢说?。
教?训那两个东西不费事?,他只是久违的想了很多。
比如,他死?里?逃生之后,便一直依赖她,跟那两个为?了报恩选择留在她身边的人?,没什么两样。
比如,他一无所有,连唯一引以为?傲的杀人?于无形,也因忌惮后果?而不敢施展,如此束手束脚下?去,他能有什么前途,又能给些她什么。
他开始惧怕那些梦。
无论是与她一起前行在茫茫的大雪中,还是对她做出那些出格的事?,都像某种预兆,提醒他,沉迷于当下?的安稳容易,可当未来生变,他不能没有应变的能力。
他想保护她。
想成为?她心里?与众不同的人?。
所以,他该做些什么。
“阿姐,我想出去一趟。
”他说?出了口,为?了安抚她,轻轻抓住了她的手。
沈姝云早已习惯他的触碰,听他要走,不安的回?握住他的手心,紧张地问,“你要去哪里??是要去办什么事?吗?”
脑海里?满是拂雪说?过的那些,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