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低敛下眼眸,顺了顺他的背,舒缓着那急促凌乱的呼吸。
身上的人很重,很烫,像是在他心口扔了一捧火,随着岁月一点一滴流逝,火势愈燃愈旺,最终将贫瘠荒原的枯枝野草燎尽,在旧时灰烬中,生长出无限鲜活的花蔓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就再也放不下了。
一声叹息在空荡荡的大堂响起,说不清是妥协,还是心甘情愿。
云恩动作一滞,茫然道:“师尊,你在叹气吗?”
迟予怀静静看着他,云恩感到几分不安,小声问:“你是不是不愿……”
话音未落,原本蔫蔫耷拉的眼睛蓦地睁大。
迟予怀搀起他的下颌,拨开他额前碎发,落下一个很轻很温柔的吻。
终年覆雪的孤山,终究是悄然融开了一角。
烛火摇曳,桌椅撞动,清梦阁内分明无风,悬梁四角的红绸却在微晃。
忘记被带走的药草散了满地,云恩把迟予怀按倒在最宽长的一张桌上,抓起那双长腿,照着自己心仪的姿势折放好,俯身压了上去。
“师尊……我好热,还没有力气。
”
云恩醉意仍是不浅,凭着本能撒娇道:“你帮我解一下衣裳好不好?”
迟予怀被他密密实实的锁着,揉了揉锁骨处乱啃的脑袋,低声道:“起来一些。
”
他本意是这样紧贴不大方便,却因酒气浸润,落在云恩耳朵里变成了“进来一些”,怎么听都是在主动引诱。
云恩眼睛都快被这句错话勾红了,很听劝的再进几寸,鼻尖在迟予怀颈边来回蹭弄,仿佛小动物在进食之前,先要讨好一番主人。
“予怀,其实我……”
话至嘴边,垂视着怀中清清淡淡的人,又不自觉的软了势头。
他是真的很想,很想,无时不刻想要告诉迟予怀:我喜欢你,我爱你。
不是徒弟对师尊的敬爱,也不是灵宠对主人的依赖。
更不是因为那一年的救命之恩。
就是纯粹的,爱慕着他,不论今后发生什么事,变成什么样,都只会认定这一个人。
可每每情难自禁时,总是害怕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,话一出口,美梦就结束了。
身上的小龙突然停顿,迟予怀等了半晌,读出他的欲言又止,但并不懂这种欲言又止,抽出手,默默拥住他宽厚的脊背。
也不知算不算一种无声的默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