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知青呆了呆:“可是村卫生所负责看外伤的……就是荣昭南。
”
让荣昭南给王建华治伤,王建华怕是命都要被治没了。
李延冷声道:“那你们自己看看要不要送县医院吧,这事我管不了,我也不是大夫。
”
说完,他拂袖而去。
几个红袖章赶紧跟了上去,没有人想掺和这摊浑水!
伤最轻的男知青赶紧看向老支书,哀求:“老支书,您不能不管我们啊,没有拖拉机,我们怎么送人去县医院!”
老支书冷笑:“拖拉机明天还有用,今晚在保养,哪能随便动,你们自己想办法借牛车吧。
”
说完,老支书头也不回地就走了。
要他借村里的宝贝拖拉机,拖拉机都嫌王建华恶心!
只剩下两个面面相觑,浑身狼狈的男知青,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去拖王建华了。
……
荣昭南拢着宁媛的肩膀一路向牛棚小屋走去。
没戴眼镜的他,冷着脸,也不似以前那样低头走路,一下子招来了不少人的惊讶目光。
宁媛只觉得……尴尬,小脸忍不住有点发热。
“差不多就得了。
”她小声地道,轻轻推了下荣昭南。
这招摇过市的干嘛呢?
荣昭南没说话,也没松手,反而扣紧了她的肩膀。
宁媛敏锐地察觉到他心情并不好,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他的脸。
直到进了牛棚小屋的院子,荣昭南才松开了揽着宁媛肩膀的手,去边上的水缸舀水洗脸洗手。
陈辰乖巧地抢先停下自行车,拿起车头大包小包:“那什么,我先进屋去放东西。
”
说完,他提着东西一溜烟地进了屋,只留宁媛和荣昭南两个人在院子里。
小白看宁媛回来,立刻溜过去,在她脚边钻来钻去,讨好地用脑袋蹭她。
宁媛伸手摸了摸小白的狼头,看向荣昭南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能告诉我吗?”
荣昭南掸了下手上的水,随意地把湿漉漉的刘海拨到脑后:“你看到了,有人来找茬。
”
冬日斜阳昏暗的光落在他的脸上,将他沾染水雾的脸勾勒出凌厉到邪气的光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