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不会把我家麦子称少了,再让补交啊。
”
“前儿个下雨,麦子受潮了,不知道一会儿能验掉吗?”
“……”
随着嘁嘁喳喳的说话声,姚世玲站起来,奋力拉起牛车往粮站门口靠了靠。
“妈,妈。
”闻青老远就喊,跑到跟前时,姚世玲已停下牛车。
“妈,你别急,我看他们在发号,按序号验麦子,不用急。
”闻青扶着牛车。
“你懂什么,我不拉这段路,就要被别人多占个号,我们又得多等一会儿,闻亮、闻朋在上学,家里牛没人喂,饿急了,跑了咋办?还有闻亮、闻朋正长身体,放学就要吃饭,我得赶紧回去给他们做饭。
时间耽误不得。
”姚世玲说。
闻青陷入沉默,越是和妈妈接触,越觉得妈妈爱自己,爱闻亮,爱闻朋,兴许还深爱死去的爸爸,她就越发后悔上辈子自己的傻、蠢。
还好她重生了。
“妈,先吃早饭。
”闻青递过白瓷缸,顺势接过牛车。
姚世玲无知无觉,接过白瓷缸,立刻蹙眉责备:“闻青,你咋买这么多,这得花多少钱啊!”
闻青笑着:“妈,就这一次,下次我保准不乱花了。
”
姚世玲这才没罗嗦。
母女俩在吃着早饭的同时,粮站的工作人员便开始验麦子,主事工作人员有三名,都穿着灰蓝色涤纶工装。
第一名工作人员手中拿着带凹槽的金属棒,往麦袋子里一插,抽.出来时,凹槽就盛满麦子。
这名工作人员拨弄着,察看麦子里有没有麦壳,有没有沙子、石子,有没有干瘪等以次充好现象。
然后再捡两粒麦子,扔进嘴里,品咂麦子的干湿度。
种种检验,一个不过关就得拉回去,该清理清理,该暴晒暴晒,没得商量。
不少人挺担心,怕验不过,拉回去重新捯饬,费力费时,但又有些人投机取巧,掺点沙子、石子在里面,少交几斤公粮。
“咱家麦子肯定一次过。
”姚世玲说。
闻青点头:“嗯,一次过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