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冰雪,等待着灵力修复身体所有不适,努力体会着这一刻所有的情绪。
他一生情绪太过匮乏,爱或恨,惊或喜,都比许多人慢上许多,在缓慢体会。
他无数次想过,为什么当年她要假死,为什么两百年她都不曾回来。
在雪地深埋着的这一刻,他终于从心中微弱感受到,她落入异界时,那万不足一的痛苦。
当年他有理由,无数的理由,他知道她的性子,她应当是理解他的。
就如今日,他也知道,她或许是心有盘算,要让温少清对她充分信任,而他修为高深,这点事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,救温少清比救他合适许多。
可真的被放弃那一刻,他还是感知到了心上锐利的苦痛。
这种痛苦让他涌现出怀疑和疲惫。
他突然觉得,就这么埋在雪里,就这么安然睡去,或许当初就该在死生之界上,道心破碎,寿命尽交,就没那么难过了。
他睫毛微颤,努力克制着这些情绪和想法,准备冷静之后,便自己从雪中爬出来去找她。
然而没等多久,他就听见雪地上传来脚步声。
过了一会儿,就有人开始刨雪,叫他的名字:“谢长寂?谢长寂你没事吧?”
他愣了愣,茫然间,就听上方传来刨雪之声。
然后眼前白雪被人骤然刨开,光亮骤然而下,女子喘着粗气担忧的面容出现在他上方。
他呆呆看着面前人,方才那种死寂瞬间消失,眼前尽是光芒。
花向晚见他好好的,舒了口气。
她看着他呆愣得样子,不由得笑起来:“好好的在这里躺着做什么?起来吧,雪崩停了。
”
谢长寂不动,他感受着心脏跳动的情绪,他突然很想问。
为什么回来?
他可以自己出来,可以自己去找她,可以不用她回头。
可他不敢问,因为他清楚知道,这不会他要的答案。
但这种隐约的可能,便已让他好似重新活了过来。
花向晚看他的眼神,有些诧异:“你受伤了?”
按理不该啊,他这么强。
谢长寂没说话,他目光落在花向晚眉间落着的冰雪、以及带着血的手上。
“谢长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