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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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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庄玠向来是个清醒而克制的人,诸如厌恶、渴望之类的情绪都很淡薄,心里产生不适的时候,他就习惯性地咬下嘴唇,把那淡红色的唇瓣像花一样咬出褶皱,咬出血珠对别人和对自己一样狠。

     “疼不疼?”蒋危小心捧着庄玠的脸,把那片柔软解救出来,他手指上有一圈常年握枪磨出来的茧子,不敢用指腹擦,只能轻轻朝渗血的裂口上吹气,试图帮他缓解疼痛。

     庄玠微微偏过头,躲避落在脸上的炽热目光,睫毛在下眼睑垂成一片鸦青色的阴影,看得蒋危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 “……带那个了吗?”他摸着庄玠软软的后颈肉问。

     性冲动这种东西,研究所每个人都深知其厉害,如果说普通人对它的忍耐度为10,自然界别的动物为0,那么他们这类人就是在人和动物之间寻找一个平衡,借助社会人的道德感,来克制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。

     药物固然能达到辅助抑制的作用,但远不及痛痛快快做一场,那种发泄到酣畅淋漓的快感更能安抚人,尤其是面对眼下这种强烈的气息波动。

     蒋危打量着庄玠的表情,心里已经了然警方得到的消息是有当年那两个从犯的线索,谁也没料到黎宗平会亲自现身,来潮周期又没到,庄玠自然不会带着那东西。

     他暗自窃喜,两根指头勾着庄玠的手,摇了摇说:“走吧,我背你去车上,先回家。

    ” 从前念初中时那一段回家路,老街昏黄的灯,大院浓碧的树,一地褐红的砖,他把走累的人背在背上,手里托着庄玠的腿,听他趴在自己颈窝里黏黏糊糊的背课文,至今回想起来,仍有种平凡处开出小苍兰一般的悸动。

     这些年沾血的沾火药的滋味都尝过了,彼此折腾个半死不活,又开始怀念最初的美好,可惜庄玠再不会把信任交给他,乖乖趴在他背上耍个懒念个秧儿,唇角抿出点好看的笑纹。

     蒋危的手绕过身子去抱人,庄玠猛地把头一偏,脸枕在木桌上,那双被水气迷蒙的漆黑眼睛警惕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趁火打劫的事蒋危干了不知道多少次,实在不能怪别人防备。

     屋子里充斥着另一个人的信息素,庄玠把滚烫的脸贴着桌面,借助木板驱散凉意,黎宗平没来得及带走的那把狙击枪就在面前,离他的鼻尖只有几公分,冰冷的枪管,淡淡的硝烟,对于他而言都是致命的诱惑。

    他甚至拨开湿漉漉的头发,前额抵着枪托,用柔软的唇蹭了蹭枪口,似乎要从那里汲取水泽滋润干涸的花瓣。

     清泠泠的月光落在他肩发上,耳后那片软肉舒展出一种柔和的白,从未有过的乖顺,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了蒋危眼里被别人诱导出的反应。

     蒋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,直接把庄玠拽起来扔到肩上,走之前还顺手把那支高精密武器拨到地上,嘴里问候着黎宗平的亲爹亲娘,上去狠狠踩了两脚,这才踢开门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 q群※431634oo3整理~2021-11-2901:18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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