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的手,被约束带缠住,勒出淡红的淤痕,骨节突出,青筋根根绷起,指关都透着一种濒死一般的青白。
蒋危不算一个很温柔的爱人,他们之间的性永远伴随不平等的强迫,交织着愤怒、恩怨与暴力,生活中很小一件事,都能成为点燃引线的火种。
但即使这样,蒋危仍然尽可能克制自己,每一次做之前充分准备,他想让庄玠舒服,想让他在这种肉体关系中获得快乐,获得满足。
庄玠的身体根本受不住这种挞伐,甬道几乎是被生生撕裂开,强行容纳进一根粗硕的巨物,推挤着内壁的软肉一寸一寸楔入身体,没有任何前戏,裂伤处涌出的鲜血就是唯一的润滑。
“你问我杀没杀过人?我九岁第一次摸我爸的枪,杀人比杀鸡都利索,你说我敢不敢杀你那个师弟?”蒋危拉开他的腿,挺身撞进去,狠道,“你再跟我拧巴一下,我叫人明天就给他拔了管抬到八宝山,去跟你的周师兄作伴!”
庄玠的手搭在蒋危肩上,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背,下身被开拓的地方又酸又涨,他急促地喘了两口气,咬着牙说:“你这个样子……可真叫人恶心。
”
“恶心的就是你!”蒋危顺着他的腹肌一路吻上去,含住庄玠的下嘴唇,用牙齿衔起来,像小时候吸蒟蒻果冻一样,一点一点慢慢地含在嘴里吸吮,故意弄出情色的水声,把口水涂得庄玠满脸都是。
那些吻细细密密地爬过庄玠颈侧,落在他眉骨,鼻尖,很淡的烟草味,带着从医院接诊台摸来的薄荷糖的清香,甜津津,湿淋淋的,像某种大型犬科动物的舔舐。
庄玠能清晰感受到血肉剥离骨头的痛楚,他浸在血泊里,被犬齿撕咬着,那种痛像军刀劈开身体直抵最深处,能把他的灵魂都撕裂。
点滴架上的输液管纠缠成一团,随着床板的晃动摇曳,管线是苍白的,能透见满室的浓黑,偶尔一滴没有流干的液体滑下,水珠折射出窗外熹微的残灯,光线暗淡,弯弯折折,如同狙击枪瞄准器的红外射线描摹着眉骨。
蒋危指腹按上他的眉心,在混乱中捕捉那枚飘忽不定的光点,某种情绪如大江湍流,想要冲破枪膛冗长的阻碍,撞碎掌中这具脆弱的颅骨。
那种疯狂的倾向让他骇然,索性把庄玠翻过去,让他跪在病床上。
庄玠后腰下凹的弧度无比流丽,那是一把能杀人的刀,雪亮纤薄,洇着细密的汗珠,晚霞映落时,流转出云母贝淡彩一般的光泽,蒋危把脸埋进那个浅窝,想要溺毙在那样的柔软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