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候急召他,到底是为了何事。
他匆匆入了宫,才发现已经过了子时,昭仁殿中依然烛火通明。
他像往常一般,对着端坐案后的皇帝恭敬行礼,皇帝却没有像往常那般让他起身,始终沉默不语。
卫衍跪了片刻,疑惑地抬头,才发现皇帝正凝视着他。
皇帝没有表情的脸庞,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隐晦不明。
“不知陛下宣臣前来,所为何事?”这样的皇帝,让卫衍觉得好陌生。
一刹那,他猛然醒悟,这样的神情,这样的姿态,才是很久以前他侍奉的那个君王,至于后来的这个君王,却仿佛是披着那个君王皮的另外一个人。
“今日下午,朕收到一份奏折,然后朕仔细查了一些陈年旧事。
现在宣你来,只是想听你自己说一说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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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帝扬了扬手,一份奏折就被丢到了卫衍膝盖前的地上。
卫衍捡了起来,慢慢翻看,看到最后,他的手腕开始抖动。
“臣不明白。
”他不明白什么叫做“私纵幽王余孽,意同谋逆”,难道皇帝竟然会相信这种无端的指责?
“你不明白是吧。
其实朕一开始也不明白,为什么幽州的事和荆州的事会联系在一起,后来朕查了一些旧档,终于明白过来了。
朕问你,当年你去幽州宣旨监刑,是不是赎买过一名叫做绿珠的没官婢女?”
“确有此事。
”
“朕再问你,那名婢女后来去了哪里?”
“臣不知道。
”
“你不知道,朕却知道。
朕告诉你,如今那名婢女正在荆州的深山老林里面,与那幽王余孽在一起。
”景帝撑住额头,默想了片刻,才继续问他,“卫衍,现在告诉朕,当年你为何要这么做?”
卫衍根本不可能认识那名婢女,那么他在幽州无缘无故赎了一名没官婢女这事,便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,否则的话只能坐实奏折上的这些指责。
景帝虽不愿怀疑他,却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会莫名其妙去赎了一名婢女,半路又将那名婢女放走了。
当日他闻知此事,只以为卫衍酒后行为不端,又怕被他责罚,事后才抛弃了那名女子,因那时他心中正高兴,再加上某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思,他就勉强压下了这事不再提起,根本就不知道这名婢女竟然与幽王有着关系。
难道说,当日卫衍是在故作行为不端,真正的目的是吸引他的注意力,让他忽略背后的那些隐秘?
不,以卫衍的性子,应该不会做这种事。
他还是先听听卫衍的解释,不急着下结论。
“臣当日是奉旨行事。
”卫衍还在消化皇帝先前的那些话,猛然间发现皇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