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歆眸光一转:“不会是女人吧?” 他这才懒懒地开口:“如果我说是呢。
” “是谁啊?”
“这么在意?”郁承轻哂,“取个东西而已。
” 不知是不是错觉,怀歆总感觉门外走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,也许下一秒就有人敲门。
她有些抓狂地揉了揉头发,语气还是伪装地很游刃有余:“哥哥,现在这么晚,人家很可能已经休息了。
” “应该没有。
”他温和道,“我们刚刚才一起从小镇上回来。
”
怀歆噎了BBZL一下,很快理直气壮地接上:“就算是这样,深更半夜,也有点容易让人误会呢。
” 郁承笑了。
男人的嗓音很好听,低低磁磁的,如海潮一般和缓拂过。
他问她:“妹妹是不是不想我去?”
“……” “为什么?”他笑意不改,浅浅夹杂着几分蛊惑,似有阵阵痒意沿着她耳骨逡巡,“告诉我为什么,我就不去了。
” “……”
怀歆轻捏着自己柔软发尾,吐气如兰:“我就是有点担心呢。
” “嗯?” “现在这么晚了……”
她嗓音天生莹润,又精于语气上的拿捏,勾起来像绵软的丝线,悠悠然地缠绕:“哥哥去了之后回不来了怎么办?” “……”
怀歆轻声慢语地笑:“我要继续听着电话么。
” - 挂了电话,怀歆深深深深舒出一口气。
好家伙,玩的就是心跳。
演技简直炸裂,金马影后就该是她的! 幸亏她心理素质过硬,临危不惧不慌不乱成功逃过这一劫,不管郁承怎么想的,她算是比较体面地挂了电话,也不管他来不来,总归不用面临当堂被拆穿的戏码。
怀歆在屋内等了一会儿。
他没来。
不知是失落还是终于放下心来,她定好明天早上的闹钟,又擦了红花油按摩今天徒步磕到的地方,洗漱完毕,关灯,上床。
次日怀歆在优美的乐曲声中缓缓醒了过来,这是她很喜欢的一首钢琴曲,德彪西的《月光》,很温柔,让人联想到夜晚的时候清冷月光撒在雪山上的情景。
用来叫醒比较循序渐进,没那么暴.力。
郁承今天大概率还是呆在亚丁附近,怀歆也不着急着联系他,先把自己的情况跟周燕说了――她有可能之后几天都不需要用车,让她先待定,钱会照付。
下楼的时候又被热情的老板娘拉着吃了一块烤饼,怀歆恢复了一晚状态极好,打算去把亚丁景区的短线也走了。
又坐上熟悉的大巴,这回她就熟门熟路多了,轻装上阵。
短线不需要坐电瓶小车,以冲古寺为起点,往返路程只有三公里。
今天万里无云,却也没有雪,早上日光正足,但又不太晒,气温很舒适。
几乎临近中午的时候,怀歆就已经走完了全程,坐车去香格里拉镇吃饭。
一个人旅行,一个听歌,一个人安静地进食――她很习惯这样的独处。
怀歆常常在想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。
有的时候自己也想不明白。
――明明很喜欢吵闹的俗世,却也可以在彻头彻尾的孤独中待得很自在,不希望有人来打扰。
就这样安安静静的,挺好。
冬季是淡季,白日里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。
怀歆在街边驻足一会儿,抱着强烈的同情心(其实只是自己想喝)为那家奶茶店的生意再度添砖加瓦,慢悠悠地踱回了民宿,瘫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个下午觉。
快傍晚的时候郁承给她发了消息。
郁承:【怀歆,你在房间么?】
郁承:【BBZL我有点东西放在那件大衣口袋里了,可能需要来拿一下。
】 怀歆:【啊,抱歉,不在呢!】 她随意看了眼时间。
才六点,还不够晚。
怀歆:【承哥,晚上九点我大概就回来了,之后送过去给你行吗?】
他回得很快:【嗯,我到时候过来拿就行,谢谢】 之前还真没留意这口袋里除了防高反的含片还有什么,怀歆好奇地看了一眼,惊讶地发现这里面东西还不少。
一卷雪茄,两片薄荷糖,一枚指戒,还有翻盖打火机。
难怪他身上总有那种淡淡的香气,类雪松,但又不那么像,层次更沉厚一些,原来是烟草。
那枚戒指是银质的,怀歆恍惚回想起,她好像从未见他戴过。
很简约的设计,表面有些粗粝,看上去似乎经常被人摩挲。
再仔细一看,又发现这好像并不是男士戒指。
尺寸小了一圈,但也不是很明显,怀歆心里咯噔一跳――是哪个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