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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问他笑什么。
郁承这才抬眼,拿起餐桌台面上的一次性丝巾递给她,微勾了下唇:“抱歉,刚才在看你吃奶油蛋糕。
” Joanne怔了一下,当即也笑了,娇声嗔他原来没认真听自己讲话。
“听着了,女公爵肖像。
”郁承含着笑,音色徐徐低缓。
他收回手指的时候Joanne恰好侧过脸,隔着丝巾温热的肌肤相触,她柔声道:“阿爸的书房里还有一幅德拉克洛瓦的油画。
”顿了下又笑道,“他今晚不在家。
我们就算高谈阔论也不会影响他办公的。
” 成年男女你来我往,无需过多前戏。
郁承知道Joanne对他有意。
她的暗示几乎称得上是清楚明白,其实他只要稍微给点回应,当晚就能把那朵他觉得颇为碍眼的粉樱折取摘下。
但说不上什么原因,他的兴趣并不浓厚。
太过合适的暧昧灯光,恰到好处的调情话语,分寸得当的进退拉锯,再加上一个出身不凡的漂亮女人。
一切都是那么的循规蹈矩,俗套至极。
这样的游戏一旦开BBZL始,她便不会是最后一个,所以有与没有,区别也并不是很大。
“真可惜,今晚有些别的工作,恐怕没有欣赏名作的荣幸了。
”郁承温和出声,眸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女人耳后发丝,言辞绅士,“不过还是恳请Joanne小姐给我一个送你回家的机会,可以吗?” 他是老手,Joanne也知道。
那种慵懒深沉的气质很有魅力,在某些特殊场景想必会更加迷人,她最近颇感乏味,所以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。
司机将车子停在别墅门口时,Joanne向他发出最后通牒。
纤细柔软的手臂半撑在男人大腿侧的座椅上,玩笑道:“真的不上来坐坐吗?看两幅画而已,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,顶多也就二十分钟。
” 车厢内灯光不明,诱惑的晚香玉香气贴着肌肤幽幽袭来,郁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片刻摇摇头,说,还是算了。
“艺术欣赏需要沉淀。
”他意有所指地笑一笑,“如果作品太有内涵,可能就远远不只二十分钟了。
” - 之后就再没有联系。
今晚Joanne突然找他,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将近一月有余。
也是来得及时,这趟旅行回去是周中,他会先去一趟北京。
定居,置办家私,把一切都安顿下来。
不过房子应该是会是租的。
郁承习惯了漂泊,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在各地辗转,哪里都去过,他不喜欢“Allsettledown”的那种感觉。
太具有确定性,反而失去趣味。
他在北京也有不少朋友,早就约着要一起吃饭。
不过这个周末时间挺紧,应该没什么闲暇的机会。
正凝视屏幕思忖的时候,门外响起一串较为急促的敲门声,是个女孩,嗓音柔软朦胧,听不太清楚。
“您好,我的房间浴室蓬头坏了,出不了水,能麻烦――” 说到一半兴许是觉得有些私密,停了下来。
然后便只敲门,按捺住语气的焦急:“您好,请问有人在吗?” 郁承把手机丢到一旁,起身去应门。
那女孩见房里果真有人,看身形是位男士,便咬着唇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先生,冒昧请问您,能否暂时借用一下……” 郁承将门完全拉开来,原先处于暗处的面容落在光下,鼻梁高挺,眉眼俊朗的模样,对面一下子就掐了声。
愣了半晌,怀歆才小声唤出来:“承哥。
” 郁承垂敛着眼看她,随着动作,轮廓分明的侧脸再度隐没于昏昧的阴影之中。
――真的是很紧急的状况。
她整个人都是湿淋淋的。
大概是在浴室里洗到一半突然停水,头发上的泡沫都没来得及冲洗干净。
小姑娘只单薄裹着一条抹胸浴巾,长度到膝盖,勾勒出玲珑窈窕的曲线。
小腿纤细,很精致细嫩的皮肤。
盈盈一握的香肩,自脖颈处下滑的弧度优美,搭着摇曳而卷曲的黑色湿发,愈发衬得肌肤雪白。
蜿蜒BBZL的水渍沿着流淌而下,在漂亮的锁骨处氤出浅浅的一汪水,与她清泉般的眼眸一样,显得楚楚可怜。
31.循黑“我一直在。
” 她方才讲了那么多句话,他一句也没接。
男人隐在暗影中,低敛着眼,表情看不分明,但一经这窗外暗沉夜色衬托,双眸却显得格外幽深,仿佛如望不见底的潭。
怀歆仰着脖颈凝视他,像是感到冷,捂着纤弱的肩头抖了一下:“承哥?” 郁承意味难辨地打量她片刻,侧过身,将她放进来。
“你不知道我住在这个房间?”他问。
“不知道。
”怀歆似有些局促地说,“我只是看这里比较近……” 郁承略一颔首,嗓音极淡:“浴室里有我的沐浴露和洗发水,随便用。
”
“……谢谢。
”
她进了浴室,锁上门的时候,听到外面房间大门阖上的声音。
很沉的一声响,怀歆的心倏然也跟着跳了一下。
然后是缓步进屋的声音,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。
怀歆抿了抿唇,环视一圈。
或许他刚刚也才洗完澡,空气中还冒着潮湿的蒸汽,镜面凝结出细密的水珠。
卫浴里很干净,除了桌上放着的一些洗浴用品,没有什么多余的杂物。
怀歆的心里稍微安定一些,将手里紧握的门卡放在洗手池台面,解开浴袍挂在一边,抬步跨进浴缸,拉上塑料帘子。
其实她原本是有点拿不准的――旅行已近尾声,之后什么时候再碰面就完全看天意了,所以狠了狠心,迈了这么一大步。
然而重新置身于温暖的水流之中,怀歆的一颗心又完全沉静下来。
――她认定自己的判断没错。
他不是那么Easy的人,所以现在仍旧是在安全区域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