葬礼。
没来由的潜意识比大脑先做出判断。
甚至都没看清周围是什么模样,乔也一眼锁定了面前那张黑白照片。
陆妄那张总是带着算计和奸诈的脸,被定格压扁,变成一则讣告。
是陆妄的葬礼。
乔也没见过陆妄的葬礼,这时候她已经被那什么奇怪的研究所抓走了。
胸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,让她有点眩晕,又喘不过气。
是什么?兴奋?喜悦?还是恨?
乔也分不清楚,她只觉得胸腔里填满棉花,心跳变得闷闷的,她没什么表情,像一只布娃娃。
陆观棋一身黑衣,胸前的白色康乃馨格外纯净。
她早已经不是乔也记忆里少女的模样,她礼貌地对来宾微笑,一举一动都大方得体。
场内庄严肃穆,没有人说话,只有低低的啜泣声此起彼伏。
乔也看着陆观棋走上去,周到地感谢所有人的到来,她一个人把控葬礼的流程,安顿好一切。
从仪式开始到结束,乔也和乔颂这两个名字,所有人都默契地绝口不提。
仪式很短,人群散得很快,像一场台风过境,风暴前后都是极致的燥热和宁静。
陆观棋缓缓走出大门,上了一辆车。
路途很远,四周景色越开越荒凉,乔也却越来越熟悉。
直到车子在一片白色棉花海前停稳,乔也顿时发觉,这是她的小木屋。
是乔颂离开后,她始终称为家的地方。
干什么?想我了?
乔也慈爱地看着陆观棋,以为接下来会看到陆观棋思念泛滥成灾,姐妹情深的戏码浪漫上演。
陆观棋利落迈出驾驶位,绕到车后,从后备箱掏出一把锤子,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后备箱,大步流星往木屋门走去。
乔也:?
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。
砰咔嚓
巨大的断裂声从房门传来,乔也看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木门被她的锤子砸成两半。
很好。
陆观棋。
你等着。
陆观棋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残缺木板,原本用来防贼的锁头摇摇晃晃发出脆响,像个铜铃铛大叫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