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倒显得格格不入。
他挺直站在拂雪楼前,围绕着一股阴气,令人自觉不好接近,招揽宾客的小娘各个都流转着目光,偷偷往他身上瞧。
只觉得这人分明应该在太学院诵诗读书,或者跟着名流贵族相伴踏青,却怎么就出现在上京有名的风流烟花之地。
风韵犹存的妈妈摇着团扇,扭转腰臀拾级而下,挪到年轻公子身边。
她涂满口脂的红唇润泽,遮住半张脸,笑意盈盈打量一番,心里琢磨出来这是位大顾客。
于是眨着媚眼,问:“这位公子,今儿个来拂雪楼找谁?”
清贵公子扬起眉,脸上捏着施舍出来的笑,碎着冰渣。
从妈妈身边走过的时候好似不在夏日,而是深秋。
妈妈的团扇贴到了自己的鼻子,心想,这人怎么像是来寻仇的。
公子随手往妈妈怀里丢下门槛费,不等韵致熟妇接好,径直往门里走去,只抛下五个字。
“最美的那个。
”
有人会这么夸自己的仇人吗?刚想招呼伙计注意一下的妈妈把步子拐了回来。
她掂量着手里银子,又去招呼下一条富贵大鱼了。
一屋明灯点尽,传开涔涔流水般的音色。
屋内只有三个人,一个卧在软塌上,一个正坐在竹席上拨琴,剩下一个是小侍,站在墙角随时准备奉茶。
卧着的人倦懒地在沿边搭着指头,流丽的长发乌黑婉转,放肆的披散开,尽数倒在软塌上,甚至还有些坠到了地上。
领口因为这一动作微微敞开,露出纤长的颈子,只现出一截便如同雪一般在灯火下发光。
拂雪楼的歌伎卖艺不卖身。
传闻中最好的歌伎此时正在拂弦,她掐着葱白的指尖捻拨琴弦,娇美的玉颜时不时望向塌上的人,心思早就不在琴上了。
她发痴地挂念着塌上的人,不经意拨乱了好几个音阶。
歌伎停下来,手掌懊恼地止住琴弦。
塌上人撑起身子,流漫的发丝也随之摇曳,他轻笑着挽起落在颊边的几缕,指尖随意抹挂在头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