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会改变很多。
当初为了逃避和疗伤,我来到M国求学,新的环境,新的同学,我在忙碌和适应中暂时忘记了那个青春年少时刻骨铭心的人。
只是偶尔想起,心脏依然闷痛。
五年,我在无边无际寂寞彷徨的深夜中学会了抽烟,学会重新一个人。
“早啊!”
“早。
”
我淡淡笑着和电梯里碰到的同事打过招呼,然后盯着电梯往上跳的数字,听着两名同事叽叽喳喳的说着各自的趣事。
爸爸和怪大叔生日以及过年我才会回国,如非必要,我不会回国,过了这么长时间,我依然不敢在国内久留。
可能当时年纪太小,大脑自动将这样深刻而痛苦的回忆记录在身体的每一个感官,以便避免再次发生相同的事情。
太难以忘记了,一旦接触熟悉的事物,那种无法言喻的窒息感将会如影随形。
我高中转学过来,考上了这边的大学,至于当年让我为了一个保送资格被揍得进了医院的A大,现已成为一个我遥不可及的梦了。
我填报志愿的时候脑子乱得很,最后选择了一个我从前绝不会考虑的专业――摄影。
不过好在这个专业因为陌生而有趣,我也顺利毕业了,目前在一家时尚杂志担任摄影师,平时拍拍模特风景,有时候出外拍的摄影不够我就得临时客串一下跟着记者往外跑。
我的工作时间弹性大,不要求上班时间一定要待在办公室里随时候命,所以我的一样的同事通常都不在办公室里。
今天外拍摄影又不够了,记者部主任打突击似的突然出现在摄影部,只有我一个人,我理所当然的被“借”走了。
临时出了一场外拍,又困又热,回到办公室我赶紧去卫生间捧着冷水冲了几把脸才缓过来。
下午没什么事了,我在外面吃完午餐,懒得回家,在办公室趴着桌子眯了两小时,直接睡到下午上班。
上班时间,我也不好睡觉了,打开电脑准备修修前两天拍的照片,刚弄好两张,摄影部主任又把我召唤走了。
“主任。
”
我推开主任办公室的门,叫人。
主任是个和蔼的M国人,他放下手中的事,笑吟吟的说:“乾彭啊,坐吧,有个大活儿找你。
”
我拉开主任办公桌前的黑皮转椅坐下,主任接着说:“M国日报的记者部主任看了你今天早上采访CoCo(M国某女星)的视频,觉得你很是适合他们一个关于中华军人的主题特辑,希望能请你帮助他们完成这次拍摄,你拍摄期间薪水加倍,出差一切费用全部报销。
而且等你这趟回来,有了日报的标签,身价可就不一样了,回来一定加薪,怎么样,好事吧,不用考虑了吧?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