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士不喜欢香烟的味道,如果您抽烟的话,请在来这里的前两小时前避免抽烟;也不要喷洒香水,她对气味很敏感……”
杜明茶一一记下。
她这次过来,并不是授课,而是为生病的夫人读法语诗。
杜明茶与这个贵气的别墅格格不入,她的鞋子已经穿了两年,鞋身有被刷子用力刷出来的白痕;别墅中的地毯材质比她衣服都要好,纯正的羊毛编织,崭新干净,一旦有了污渍就会立刻更换。
白女士的卧室在最里层,杜明茶跟在老妇人身后,进了这扇胡桃木的门,迎面只看透亮的落地窗,窗帘打开,阳光灿烂,床上安静地躺着一纤细的身影。
“静吟,”老妇人说,“明茶到了。
”
“……嗯,你先出去吧,”床上人仍旧背对着,她说,“我和她单独聊聊。
”
老妇人退出去,轻手轻脚关上门。
床上的人半坐起来,她转脸,苍白而精致的脸庞展露在杜明茶眼前。
杜明茶呼吸一滞。
好美啊。
杜明茶的妈妈也很美,但她妈妈是一种活力满满的美,而眼前的美人,是忧郁漂亮的病美人。
虽然能从细节处看到美人不再年轻,但那股温和柔弱的气质却能从肌肤、骨子里透出来,遮盖不住。
她的瞳仁颜色稍浅,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、不健康的美。
“明茶?”白静吟叫着她的名字,露出一丝微笑,“乖孩子,过来,让我好好看看。
”
杜明茶迟疑:“白女士,您”
“你可以叫我静吟,”白静吟目光柔软,看着她,仿佛看到曾经未被沈从鹤掠夺过的自己,“我认识你父亲。
”
杜明茶不解:“什么?”
“我和你父亲以前是校友,论起来,还要叫他一句师兄,”白静吟半坐着,“论起来,少寒得叫我一声太奶奶。
”
杜明茶醒悟了:“啊,您是二爷的”
“母亲。
”
一道横空插入的男声打断杜明茶,她转身,看到沈少寒。
房间半明半暗,沈少寒刚刚就坐在暗影处。
只是,刚才杜明茶注意力被美人全部吸引,完全没有注意到他。
有段时日未见,沈少寒清瘦不少,他走过来:“你也该称呼白女士为太奶奶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