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阿姨刚好从厨房出来,看到是夏行星,立刻眉开眼笑,一边让他放书包一边直说他瘦得厉害。
夏行星没留神,顺势让她拿走了手上的成绩单。
还没来得及要回来,就听陈阿姨朝老爷子咋呼开了:“哎哟曲老师,你来瞧瞧,星星多厉害!又拿了全校第一。
”
夏行星刚好对上霍经时直直打过来的目光:“……”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。
一顿饭吃得还算热络,老爷子动作确实不如过年那会儿利索,但在陈阿姨的照顾下也还过得去。
冲刺阶段分秒必争,夏行星耽搁不了太久,吃完饭还得回学校。
霍经时送他,卡宴在天街红绿灯前停下。
地标中心建筑上的巨屏正在播放财经晚间新闻。
“梧里区北路71号空中花园别墅日前已被裁定参与夏氏破产案的债权人分配,目前参与竞拍的有霍氏集团、明嘉企业……”
“十年前夏氏破产案曾牵动安城经济市场萧条的连坏效应……”
霍经时握方向盘的手动了动,夏行星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。
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,但谁也没有作声。
是霍经时先开口的:“你还记得这里吗?”
“嗯?”夏行星从手机里抬起头,看了一眼巨幕上那座豪华奢侈的别墅以及配套的园林池塘,神色自若地摇摇头,平淡道:“没什么印象。
”
“这是你以前的家,”霍经时侧过头,眼睛又黑又沉,仿若一滩化开的浓墨,直视着他,神情认真地问:“你……有没有想过再回去?”
“回去?”夏行星奇怪地回望霍经时,“没想过。
“
霍经时对他的不在意和不留恋感到不适和不信。
那是他和夏行星生活最久的地方,虽然对他来说不是特别愉快的回忆,但总归是某种证明。
他不甘心地问:“如果有机会,你会愿意回去吗?也许……那里有很多值得珍惜的回忆也说不定。
”这话他说得毫无底气。
“我不愿意,”夏行星很干脆,直直迎上霍经时带着期望的目光,冷静分析:“应该也没有什么快乐的时光吧,如果有,为什么我在看到它的第一眼,心里就不太舒服呢?”
“还挺不好受的。
”夏行星扯了扯安全带,摸摸心口,故意说。
霍经时终于明白心里的难受和失落来自哪里。
那个房子只是他的证明,而不是夏行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