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宗交易的采购方与工厂的网站,然后推广给企业。
”
他回答得非常认真,过于详细,或许超出了应有的尺度。
罗璇又是一愣,抬起头,而祝峻拿起一杯透明的水,慢慢喝着,一双黑色的眼定定地看着她。
他这次没有掩饰。
音乐还在流淌着,罗璇慌乱地垂下眼:“这首歌挺好听的。
”
祝峻“嗯”了声,微微笑起来,下颌微转,却没有移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。
圆舞曲越来越激昂,罗璇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笼罩着她。
热气一股一股地循着脊梁蒸腾着面孔,她心不在焉地用叉子戳甜点,手有点抖,小小的蛋糕歪倒向一旁,奶油团在碟子上,混成暧昧不清的颜色。
她注视着稀烂的奶油,起身准备结账,而祝峻毋庸置疑地按住她的肩膀,伸手买了单。
他起身,拎起西装:“我送你回家。
”
……
坐上车,祝峻把一张CD插进车载音响,响起刚刚的圆舞曲。
他说:“你说这首歌好听。
”
罗璇“嗯”了声:“这是什么歌?”
祝峻说:“肖申塔克耶维奇的第二圆舞曲。
前苏联音乐。
”
时值黄昏,街上的灯渐次递开,一片火树银花。
车在璀璨夜景中慢慢前行着,罗璇注视着衣襟沾上的一点点奶油,听见自己问:“有拍手声,有跺脚声,这首歌是舞曲可为什么还有军号?我还听见炮声。
”
祝峻说:“因为这首歌讲的是,敌军围了莫斯科,风暴即将来临,人们明知大祸临头,却依旧在舞会上热烈起舞。
”
“啊。
”罗璇轻轻感叹,“人多渺小。
”
祝峻看向前方的车水马龙,“不。
无论多么糟糕的境遇,人努力地活在当下,并努力活得好人多伟大。
”
满街繁华。
证券大厅门口的牌子依旧红光闪烁。
车子经过欢呼的人潮。
车外有喊声飘进来:“明天6000点!”
罗璇关掉车窗。
到了小区门口,车子缓缓停下。
罗璇按下安全带,祝峻转过头来,看着她。
他的眼睛很亮。
音乐经过几重回环反复,军号和炮声响起,曲内人直面命运的风暴,曲外人此刻只觉得旋律美妙。
向来严苛冷淡、高高在上的祝峻,低声开口,带着恳求:“陪我听完这首歌,好吗?”
月光洒下来,满地银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