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小盅,头顶的白炽灯闪烁着刺目而寒冷的光。
“50%的分红。
”中年工人醉醺醺地用筷子尖点了点碗里的小菜,大着舌头说,“这次如果错过了,下次未必还有。
”
“狗老王,我就知道你买了!一点声都没有!”
“嘘拿了家里的积蓄,和我老婆嫁妆用。
”
“买了多少?”
老王笑着伸出手,比了个“二”。
“两万?”
“二十万。
”
“二十万?!你疯了!这么多钱!你老婆万一知道了,还不得发疯?”
“我老婆支持我。
孩子要结婚了,不搏一搏,拿什么娶个好媳妇,拿什么给他买房。
”
“你胆子真大。
我可不敢买。
”
春节联欢晚会的音乐声传出来,不大的屋子热热闹闹的。
“今年真是他妈的冷。
”工友跺了跺脚,又搓了搓手,抱怨,“你说你拿20万去入股,吹牛逼的吧,连电暖气都舍不得开。
”
“该攒攒,该花花。
”老王看着电视机,面色被电视里的光打得红彤彤的,眼睛眯着笑,“我们这样的人,贱得像草根,这辈子,也没多少次机会。
”
“别说这种丧气话!大过年的,祝我们越来越好!”
散装白酒被装在酒盅里,清脆地碰作一处,发出小小的“砰”。
一旁打盹的工友被吵醒,嘟嘟囔囔地说了句:“碰,美梦都碎了。
”
到处都是红色,一片喜气洋洋。
第79章她的妈妈林招娣
红星厂大门口喜洋洋、红彤彤的春联被撕得只剩半段,冷风一吹,在墙上打转,很快就飞走了。
闹事的工人们面带惭色地围着罗璇说了很多。
“罗厂长,以后我们都听你的。
”
罗璇听了,心里不是没有高兴的,可更多的是疲惫。
“别叫我罗厂长。
”她指了指林招娣,“林厂长在那里。
”罗璇是真心实意地这么说。
工人们慌了。
“是我们对不住你。
”工人含着眼泪说,“我们不该怀疑你的,年后等我回来,你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
”
罗璇啼笑皆非:“哪里有这么严重换谁来,都一样。
”
她真的很疲惫了,话里话外,全是敷衍。
“只有你才会真心替我们想。
”那工人很轴,听不出罗璇话里话外的敷衍,依旧坚持,“换别人,就不会。
比如林厂长就不会。
她当年遇上通缉犯,为了跑出来,亲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