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ythnia高声笑起来。
她笑了很久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终于断断续续道:“你啊你,平时闷声不响,上来就来个大的感觉怎么样?”
罗璇看向深沉的夜空。
感觉怎么样?
她实话实说:“特别好。
”
“我明白。
”Cythnia说,“把人牢牢攥在自己手里,就好像玩一条狗,这种感觉棒极了,对吧?”
罗璇并不这么认为,罗璇觉得Cythnia说的话非常难听,罗璇皱眉。
但她自己做的事情她并未否认。
“你终于开窍了。
”Cythnia最后说,“什么爱啊情啊,最后不就是人与人这点事?你抱着那点真心不放,有什么意思?活得像条狗一样,说是要离开,别人晃晃粮袋子,你又回来了。
”
罗璇流下了悲愤的眼泪。
她没办法反驳。
Cythnia挂断电话。
车子到了罗桑县,罗璇跳下车。
她环顾四周她现在,又该去哪里呢?
命运就像滚滚罗桑河。
罗桑河挟裹着她,向四面八方流去。
她站在冷风里,呆呆地想着。
真正的离开是遗忘,而不是痛恨说来说去,还是不甘心啊。
为什么,因为她是她的妈妈,还是因为她是林招娣?
是因为女儿对母亲天然的依恋,还是因为她实在又痛恨、又向往、又佩服这个无情的女人?
手机铃声响起来。
咣咣咣咣,命运来敲门。
罗璇睁大双眼居然是祝峻。
她几乎已经将他抛之脑后。
此刻是凌晨一点钟,来电的第五个钟头。
祝峻打电话过来,想必终于摆脱了生与死的困境。
可此时此刻,罗璇却不知道该不该接起祝峻的电话。
短短的一场雪灾,发生了太多事,今日的罗璇已非昨日,人永不会踏入同一条河流。
她当然是喜欢他的因为他身上那些光环,和金钱滋养出来的气度,迷了她的眼。
昨日的罗璇耻于承认这些,今天的罗璇却可以坦然地直面内心。
她就是被他这个人迷了眼,她向往他,她想成为他。
而她分不清这是不是爱情。
或许是的。
可她经历了比爱情可怕得多、残酷得多的人际关系,那么,那点“爱”……
好像也算不得天大的事情。
时过境迁。
罗璇还是接了。
对面是祝峻疲惫的声音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