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睁大眼睛,张了张嘴。
“你只考虑你自己就好。
”王婶抹眼睛,“北京啊,都是人尖子的地方,别太逼自己。
小满,我们都把你当自家孩子看,你不要管罗桑县,也不用替我们操心。
你只管开心、快乐。
”
粗糙的手轻轻摩挲万小满的头:“人这辈子,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。
除了开心。
”
万小满深呼吸,微微笑起来。
“我现在就很开心。
”她说。
万小满背起行囊,走进狭窄而破旧的火车站。
……
“万小满,真坚强啊。
”女工们看着她的背影,“她妈是彻底垮了,什么都不管。
她爸有心无力。
”
“可不。
状元就是不一样,遭了这么大变故,还是笔直笔直得像根竹子。
”
“她现在和没妈的孩子有什么两样?”王婶骂,“孩子上大学,娇姐也不给收拾东西,四季被褥,铺的垫的,万小满懂什么?始终还是个孩子!我说我替她收拾了,娇姐居然说,随便!”
“听说娇姐找熟人买基金,把盘饭店的钱亏没了。
”
“那孩子上大学,娇姐也不能这样万小满的电脑和手机,都是企业赞助的,又不用她花钱,她好歹过问一下,帮着收拾收拾。
”
“你们知道娇姐剪头发了吗?”
“唬!娇姐那么爱美!从十五岁就开始留长发烫波浪,那头发是她的命根子!”王婶惊诧,“她?剪头?”
“是。
”女工看着小满离去的背影,“我说娇姐你头发打结,闹虱子了,快篦一篦吧。
娇姐随便找了个路边摊,剃了个寸头。
”
……
罗璇坐在火车站里,看着眼前的小麻雀,心烦意乱。
“给你添麻烦了。
”傅军不住地说,“罗璇,我欠你个大人情。
”
罗璇用眼睛瞪傅军:这人情确实不小。
傅军讪笑:“我已经狠狠揍过她,她知道错了,不会再用你妈讹你了。
”
罗璇看了眼站得歪歪斜斜的小麻雀,小麻雀正随着耳机的旋律不住地抖腿。
怎么看都不像知错的样子。
算了。
傅军拍拍罗璇:“大恩无以为报。
”
“你可以卖身给我为奴。
”
“大恩无以为报,只有来世再报。
”傅军一口气说完。
“滚。
”
傅军大笑着转身离开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