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一会的功夫,医院的电话又打过来,医生的电话也打过来。
医院通知他床位紧张,医生劝他让姐姐体面离开。
之河大学的电话打过来,导师的电话也打过来,不知有什么事。
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,千头万绪,梳理不清。
今天是张东尧最忙碌的一天,但就在此时此刻,张东尧决定放下手头的事,去多管闲事。
呵,好笑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隔壁县不远,只是短短一个小时,张东尧已经接到那个黑瘦黑瘦的女孩不,少女稀薄的头发编成一根辫子。
“你多大?”
“十五。
”
不是说十岁还是十二岁吗?
张东尧看了工人一眼,工人尴尬地嘿嘿笑:“我也记不得了。
”
“你没完成义务教育,这是违法的,会把你抓进监狱。
”张东尧看了眼工人,继续对女孩问,“你们县没人上门走访?”
工人很紧张地瞪着女孩,女孩平静地说:“县教育局的人上门,我奶跟他们吵架,说我跑了,和野男人私奔,是骚货,都怪他们,没教育好小孩,小小年纪就出去卖。
”
工人脱口而出:“我妈不可能说这话!”
女孩平静地看了眼工人,眼神好似陌生人。
张东尧简单地说:“我知道了。
”
他把工人送回仪式会场,开着车,把女孩拉到罗桑县中学。
女孩摇头:“这是我们这片最好的高中,我不可能考上。
”
一个县中,没什么资源,却已经是女孩子心中最好的学府。
张东尧说:“你恨你的家人。
”
女孩一怔。
“没有。
”她否认。
张东尧指着罗桑县中学:“你必须来到这里,才能考上大学。
考上大学,国家有奖学金和助学金,越好的大学,钱越多。
大学里有勤工俭学岗位提供,这些钱,足够你本科的日常生活。
等你工作了,有钱了,你可以飞出去。
”
女孩说:“你说得简单。
一是我家绝不可能给我掏学费。
二是我走了,家里农活没人干,我奶会上门要人。
这地方,报警也没用。
”
张东尧踩下油门,把车开走:“爱读不读。
”
女孩噎住半天,见张东尧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