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朋友群里抢着几块几块的红包。
蓝玫草草估算了一下,她手气够差劲,抢了不到50块。
喝一口暖烘烘的金桔红枣茶,电暖炉就在跟前,散发着耀眼的热源光,茶几上是她和骆嘉年一起置办的年货坚果糖果之类的。
她一手端着杯子,单手划拉着手机界面。
焦荣是第一个发信息的,发了一串语音,转文字后发现是他们一家去海南过年了,又给她发了几张光着身子肌肉反光的美好海滩肉体,蓝玫差点一口茶呛住。
看到他饱满胀鼓的肌肉,她想起了刚才晚饭上泛着油光的肥美烤鸭。
即便很想笑,但还是十分捧场地恭维了一番他的身材,肉麻兮兮地回道“我也很想你。
”
第二个是安柏。
看样子他一个人过年,给她发了一段对岸的同款烟花视频,然后又是一段小作文。
大意是重新遇到她很高兴,嗯……希望新的一年祝她一切安好之类之类,匆匆掠过他发的几段内容。
蓝玫从小就很害怕做语文的阅读理解,看到抒情长段文字都会汗毛立起。
礼貌而不失没眼色地回了一些官方祝福,就算完成社交任务了。
新的一年,希望安柏少搞点幺蛾子。
她准备把手机放回茶几,忽然又一条信息跳出来。
是叶思远。
那古怪又不讨喜的说话方式,在除夕祝福上终于又显露出来了。
简单的几个字“新年快乐。
”,让她怀疑是不是他群发的信息。
她也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“新年快乐,叶思远。
”然后就没动静了,她很好奇,他跟他的客户老板也是这么拽的吗?
将手机扔到一边,看着电视里放着一年比一年无聊的春晚节目。
过年,是件麻烦又特别的事。
以前在厂里的时候大家一起过年,每个组都要出节目表演,工友间就跟兄弟姐妹似的热热闹闹。
跟安柏在一起后通常是回他老家过年,蓝玫还记得那个面冷心热的老太太,每次他们走的时候都会塞一堆特产,盼着她早点和安柏生孩子。
后来好几年都是蓝玫自己一个人过年,也没什么不好,就是稍微冷清了一点,基本上过12点看完烟花就睡了。
然后是骆勇……她还没跟骆勇过年,人就没了。
蓝玫看了看在厨房洗碗的骆嘉年。
估计今年是和这小孩过的唯一一个年吧,明年他毕业了,以后应该也还是要回他舅舅家过年的。
也就是在这种时候,蓝玫心里才会生出一些孤独感,刨除其他原因,她还是挺希望能有家人在一起的。
那边,骆嘉年将厨房收拾好,也坐到沙发上,和她一起看春晚。
蓝玫不知道骆嘉年的笑点低到了哪里,看着那没劲的语言类节目也能笑出来。
蓝玫一边磕着瓜子,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他。
“怎么了,玫姐,你看我干嘛?”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