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的东西突然变得恶心起来,一股头皮发麻的令人作呕的感觉忽然涌入她的脑海。
她一开始就应该把抽屉合上。
捏紧了手机,她的眉头紧锁。
在她毫无察觉的寻常生活中,在每个平淡如水的日子里,仿佛有一道隐秘的目光一直在看着她,她不愿深思那道目光的主人当时在想些什么。
但她更不愿意承认的是,那个人是骆嘉年。
骆嘉年,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*
下午天气不错,腊月的气温降下来了,尽管云城还有绿树踪影,但寒湿的气候还是让人不敢怠慢,纷纷穿上了冬衣。
楼下有围坐在炭火旁一起家长里短的老人家,布满邹纹沟壑的脸上有红润气色。
煤炭燃烧后的气味混杂着冷空气,隐隐约约还能嗅到楼里哪家的饭菜香味。
穿着黑色棉服的骆嘉年哈了口气,空气中出现薄薄的一片水汽,然后又迅速溶散不见。
鼻子被冻得有点发红,睫毛上沾的水汽仿佛融进了眼睛里,让墨色的瞳仁变得湿润。
麻灰色的毛线帽子戴在头上,只在鬓角前额露出少许碎发,耳朵被完全地捂住这是蓝玫看他冬天耳朵还生冻疮,特意给他买的,让他出门必须得戴上。
两只手分别提着两只鼓鼓的袋子,里面有瓶瓶罐罐轻微碰撞摩擦的声音,骆嘉年信步走上楼梯。
进门后,他走的时候铺好的防灰尘的塑料布已经被撤下了,粗略扫过客厅,已经被仔细打扫归置了。
“玫姐,不是说等我回来一起做卫生吗?”
骆嘉年将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,摘下帽子挂在壁钩上。
“我没买到藤椒,但是买了青花椒,那个老板说这两个差不多。
”
过了几秒钟,没有听到蓝玫的应答,于是他往厨房走去。
蓝玫正在做晚饭。
“晚饭我做吧,玫姐。
”骆嘉年说。
蓝玫没有和他抢的意思,放下菜刀和切了一半的芹菜。
与骆嘉年错身,从厨房出去了。
也不和他说话,甚至是没什么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