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才人又一阵不自在,也没在谈垣初面前提起,含糊略过:
“只一个奴才罢了,不值当提。
”
云姒不知道殿内情况,等回到厢房,她只觉得心有余悸,一想到只是一墙之隔,卢才人在殿内什么都不知道,皇上却是在外携着她的下颌的情景会被人瞧了去,云姒就一阵头疼,她额头抵着门,闷闷地磕了几下。
“咚咚咚”
敲门声陡然响起,云姒被惊醒,她站直了身子,镇定地问:“谁?”
“云姒姑娘,是奴才,皇上让奴才给姑娘送药来。
”
听出了许公公的声音,云姒快速对着铜镜觑了一眼,她刚才的举动没留下痕迹,额头上一片干净,没有留下红印,她才从容地开门,许顺福站在门外,手中握着一个青玉色药瓶。
云姒意识到什么,美人颈稍垂,耳畔飘上一抹海棠嫣红,她声音轻细:“多谢许公公。
”
许顺福心底啧了声,越发觉得云姒姑娘不得了,他琢磨着皇上对云姒姑娘的态度,总觉得她要不了多久就能变个身份。
毕竟,皇上可不是多么有耐心的人。
御前赏赐下来的药自然是顶顶好的,云姒原先用的比不上,她没有傻傻地把药藏着,而是直接用上,擦净脸后,云姒坐在铜镜前,薄薄的一层霜膏涂上脸颊,铜镜中的女子眸眼轻颤,其实一巴掌只是疼在当时,后续倒不觉得疼了。
但谈垣初让她涂药,云姒也舍得小题大做。
至于谈垣初话中隐晦的暗示,云姒只当听不懂,她故意勾着谈垣初,这一点,她和谈垣初都心知肚明,恰好谈垣初对她正有心思,也乐得陪她玩这把戏,而她倚仗的不过是一张脸皮子,谈垣初故意在话中戏谑她,才有了云姒转头就走的一幕。
也正因此,云姒才更明白这条路会走得如履薄冰。
那本身就是一位薄凉的主,卢才人怀着皇嗣都得不到他的重视和宽容,遑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