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的敬畏。
当他转过一个角度,忽然对视上了一双眼睛。
睁开的死亡或者濒死的带着魔魅的蛊惑的眼睛。
早已死去的幼生虫母安静地凝望他,无色的嘴唇轻轻张开。
“啵。
”
当晚年轻人做了个梦,梦见光滑、温凉、细腻如蜂蜜的身体爬到他身上,张开柔软的手臂,环抱住他的肩膀。
什么冰冷的东西拂过他的大腿,留下发痒而黏湿的触感。
【救救我。
救救我。
】它绽开十六瓣的口器中吐出芬芳而柔和的气息,细密的窸窣声流进他的耳朵。
【过来……你的涅兰加在呼唤你。
】
年轻人醒来的时候,他站在虫母的培养皿前,左手拿着导师的权限卡,右手拎着消防锤。
他抡起锤子,砸破了培养皿。
保安们赶来时,虫母正坐在这名年轻人残缺不全的尸体上。
它双腿间桃花一样的生殖孔贪婪地吞咽着死者违反常理地仍在勃起、射精的性器,生着尖利指甲的手里捧了一团血淋淋的内脏,仰着头,很优雅地小口小口撕咬地吃着。
它雪白、纤细的腰微扭,抽动的小腹因快感前挺,巨大的咀嚼颚从张开的人类模样的嘴中伸出:“咔嗒,咔嗒。
”
惊恐万状的保安冲它举起枪。
虫母慵懒、恋恋不舍地滑动抽出身体,精液顺着大腿往下流淌。
它张开翅膀,不是透明、无力、稚弱的幼虫的翼,而是流光溢彩的,布满一圈圈迷惑性的眼状斑纹,振动时洒落鳞粉的,属于婚飞期虫母的翼。
它如一道斑斓的闪电般撞出了窗户。
涅兰加飞了很久,比以往许多婚飞的虫母飞得都要久。
他需要找到一名可以共建新巢的雄性,却始终没有在空旷的宇宙中找到同类的身影。
最终他拖拽起一些太空垃圾,把它们拼接在一起,筑成一座大如星舰的巢穴。
他蛰居在最内部的舱室,在死寂、冰冷、孤独的黑暗中,分开腿,产下了第一批卵。
起步的日子是艰难的,尤其是产卵后倦怠且缺乏营养的时间里。
涅兰加陷入了沉睡。
过了好几个月他饥肠辘辘地醒来,发现有灯光照在自己脸上。
一只白色的幼虫趴在他的臂弯里,充满依恋地黏着他的乳头,一拱一拱地吃奶。
【妈妈。
】幼虫摇摇晃晃地竖起肥嫩的触角,【你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