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想起那一晚,唐玥陪着他,跪在冰天雪地里。
他们总是吵架。
那一晚,她照样被他气极了说:“我也不稀罕嫁给你。
”
傅以恒心里不舒坦,心头被扎了刀子,忍着血淋淋的不适,侧目还想嘲讽她。
却看到她被冻到苍白的一张脸,几乎没了血色。
傅以恒感觉,好像再有一点风,就能把她吹倒了。
那么多年,他对她不好,他知道。
那点冷嘲热讽的话,到了嘴边,又硬生生没能再说出来。
傅以恒突然心里慌,不是滋味,没忍住叫了她一声:“唐玥。
”
她歪过头,就那样迷迷蒙蒙地看向他。
“反正你嫁都嫁了。
我哪里不好你说……”
她明明都要撑不住了,还非要逞强,强装出不服输的模样。
傅以恒想笑话她。
还想告诉她自己深埋已久的心里话。
犹豫了半晌,话到嘴边,出口却成了:
“我勉为其难,改改还不行吗?”
而她栽倒在地。
大概昏了过去,没有听到。
那夜海城大雪,他没觉得冷。
他总想,他们争争吵吵再多年,也总还会有很长的以后。
而如今,这样无风无雪的夜晚。
他却突然之间,感到寒意彻骨。
冰冷混着痛意,入骨入髓。
他终于,渐渐蹲身了下去。
捂住脸,周身颤栗。
他知道,他们没有以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