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春娘噗嗤一声乐了,很快察觉到婆婆视线落过来,脸色涨得通红,差点被嘴里的面条呛到气管。
老大忙给她拍背顺气,嘴里责备着,“你小心点,吃饭也能呛着!”
林云舒移开视线,看向老二他们几个,“天都黑了还要割麦子吗?”
原身记忆里,晚上确实要割麦子,只是晚上那么多蚊子,还不把他们吃喽?
老二很自然地道,“当然了。
晚上割麦子凉快。
白天太阳太晒了,根本割不了几亩。
”
老三跟着一块符合,“对啊,三十亩呢。
要是碰上下雨天,那粮食就得扔地里了,得赶紧收上来。
”
三十亩地,白天黑夜地割,老大和老三一天能割两亩,老二和严春娘能割一亩半,小四能割一亩,算下来要四天才能割完。
听他们说话的功夫,林云舒眼尾注意到严春娘已经恢复平静。
哎,看来她还挺怕自己的。
想想也是,本朝以孝治天下,孝字压头,顶撞父母就是不对,再加上她嫁进来已经两年,却连个孩子也没怀上,没有底气,可不就得怕婆婆吗?
她收回视线,嘱咐其他人,“那你们套上长衫,注意别被蚊子咬了,累的话就回来。
粮食虽重要,但身体更重要。
”
一家吃完饭,天已经彻底黑下来。
严春娘要收拾碗筷,林云舒阻止了,“行了,我来收拾,你们早去早回。
”
林云舒没想跟他们一块下地,心疼他们是真,但她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
无认是她还是原身都不是干农活的料,她还是不添乱了。
收拾碗筷的时候,大拇指不小心被饭桌上的木刺扎了一下,流了几滴血。
这木刺有些大,一拔就掉,但这饭桌真该换了,用了十几年了,上面的清漆都磨没了,粗糙得很。
她洗好碗筷,拿着蒲扇在院子里乘凉。
农村的夜晚漆黑一片,唯有天上那亮晶晶的星星,像一颗颗钻石闪烁在青色的天空上。
大地已经沉睡了,静谧无声,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,便只能偶尔听到树上知了欢叫,青蛙呱呱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