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安解释道,“忆安知道,甄大人以为忆安是豫王内人,豫王若是得了天下,忆安也跟着分一杯羹,可是大人有所不知,多年前我檀府遭难我落入贱籍为乐伎,是豫王罔顾人伦礼法,不顾劝阻将我强抢府中为妾。
这些年忆安受尽屈辱,为妾为奴,侍奉筱云霆五载有余,以男子之身为其生儿育女,违背了家父嘱托家训。
”
忆安说着便落下泪来,“若是父亲泉下有知,定然不会原谅忆安。
”
想到自己的经历或许会为甄大人所不耻,忆安声泪俱下,“忆安今日将今生最为沉痛不耻之事说出,是为了向甄大人说明,筱云霆为人残忍暴虐,罔顾人伦礼法,这样的人就算是登基为帝也不会善待旧臣,更不会将苍生黎民系在心上,请大人定要三思而后行。
”
甄老太爷半晌不吭声,忆安知道自己说的话入了老太爷的耳,便继续坚定劝道,“筱云霆不会是新帝,即便是真登上皇位也是得位不正。
朝中支持六皇子的人大有人在,甄府后生甄蒙、甄志番皆在朝中任职,此事您应当有所耳闻。
”
甄老太爷也有些犯了难,前些日子他本已经下定决心将禁卫军尽数交给筱云霆,但忆安所说也不无道理,筱云霆若真的得位不正,那自己此行岂不为虎作伥,可是筱云霆如今势头正旺,如果直接毁约,只怕会惹祸上身,“那你说,老夫当如何?”
“如果忆安猜测没错,禁卫军令牌交接之时,应当有更大的事发生。
”
甄老太爷点上一杆烟,斜目问道,“何事?”
“筱云霆会清缴世家,所有不支持他的世家子弟或者兄弟手足都会被屠戮。
到时候先皇交给您的一柄护国护民的钢刀,便会成了筱云霆为一己之私牟利的利刃。
”
“所以忆安恳请甄大人,不要将所有禁卫军都交给筱云霆。
”
甄老太爷年轻时候护卫檀有道膝盖受了伤,如今每逢阴天下雨便要发作一番,他抚了抚疼痛的膝盖,半晌无言,“孩子,此事已定,你无需多言,不管最后哪位皇子登基为帝,做臣子的都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,此乃为臣之道。
”
老太爷摆了摆手示意忆安不要再说下去,“你父亲檀有道,一生清正廉洁,唯不懂为臣之本分,与公孙正德斗争不休,妄图改变本已稳固的世家利益,才落得如此令人唏嘘叹惋的下场。
老夫如今唯有一言相劝,早些回去吧。
”
忆安跪在当场不肯离去,“家父在世时,您与家父当年不仅同朝为官,更是知己好友,忆安以先父在天之灵起誓担保,对